嚴一個人在那,還等著我去幫他做消夜呢!”
這下莫均均的罪惡感全沒了,她狡黠笑道:“喔——那是我剛好成了你的藉口,好讓你在那邊徹夜不歸。”
莫詠詠唇角一掀,那表情像是在說:彼此彼此!隨即她拿起皮包,出門去了。
偌大的屋子現在全是他們的了。塗劍蘅拿出買來的白酒,到廚房找開瓶器想把它弄開,莫均均則歪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他的公文包。他今天去出版社交稿,公文包裡全是東西。
他的私人物品願意讓她翻,使她有種受寵的感覺,這代表她的身分與眾不同,在他心中的地位無與倫比。看!他的秘密全是她的了。
塗劍蘅拿著兩個杯子和酒走過來,莫均均正在看他記事本上記了下個月開始要去出版社開會。她又往後翻,是電話簿。
劍蘅這人習慣把所有的電話都記錄在一處,公私不分,因此電話簿上密密麻麻一堆。
莫均均每看見一個女人的名字就皺眉頭,她霸氣地像個法官審問他:“這個蔣玲玲是誰?”
“前女友。”他頭連抬也不抬。
“這個錢依玲呢?”
“前女友。”
莫均均呸了聲。“孫雅佩?”
他笑著把杯子遞給她,還是一句——“前女友。”
她這下子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了。哪有可能全都是前女友?莫均均冷哼一聲,再往後翻,她看見了一個名字——馮子民。
莫均均一怔,第一個想法是同名同性,畢竟這不是個太特殊的名字。
她的臉色斂下,笑容微僵,刻意平淡地說:“呃,我以前也認識過一個叫馮子民的人。”
塗劍蘅放下酒杯,忽然發現他竟把這件事全忘了。他不是準備要把馮子民的事告訴她的嗎?然而這陣子兩人日子過得太幸福甜美,過去的陰影竟被他全拋在腦後。
“他是我從前的病人。”
這麼巧!她認識的馮子民跟劍蘅認識的是同一個?
她一時還沒想到塗劍蘅熟知她的過去,只覺得出人意料地巧合。然而因為對塗劍蘅的愛與信任,她頭一回想把馮子民的事全盤托出。
她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也許你不該放他去美國。”
塗劍蘅愣了愣,以為她已經都知道了。
是克堯告訴她的?有可能,或者是克堯告訴了詠詠,再由詠詠告訴了她……既然她已經明白了一切,他也不想再瞞。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自責很深。這件事也使我不想再做心理醫生,因為覺得對他我必須負很大的責任。如果我不放馮子民去美國,或者晚一點再讓他去,也許他就不會自殺,也不會造成你的痛苦。”
塗劍蘅訴說著,莫均均一直靜靜聽著。前面她都懂,也都完全理解,但最後一句,她有些驚訝。仔細想了想他話中的含意,思索出的結果卻讓她神色愀然一變。
“等等!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早知道我的事?你知道我曾經是馮子民的女朋友?”
這把塗劍蘅搞胡塗了。怎麼?原來她並不知道?
“你姐姐告訴了克堯,克堯則轉告了我。”
莫均均只覺得有股涼意從她腳底一路竄上身子,快把她的心凍成冰塊了。
她無法置信地瞪著他。
“許克堯一直覺得我有問題,但他治不好我,所以叫你來醫治我是不是?!而你反正對馮子民感到愧疚,正好藉著幫助他的前女友恢復對愛情的信心,來彌補你心裡的不安?!”
塗劍蘅臉色一凝,直覺得事情變得嚴重,均均果然全想偏了,他得把她的想法扭轉過來。
“完全不對!”塗劍蘅焦灼地說:“剛開始也許只是想幫助你,但你征服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