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本宮不過是念在你與本宮的舊情上,才想對你法外施恩罷了,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把握這個機會。”
暗中猜測著他的來意,楚寒箏表面不動聲色:“不知殿下所說的機會是指……”
高元昊顯然早已想好說辭,面上儘量裝作十分平靜:“本宮知道你醫術高明,能夠起死回生。如今本宮有一位至交好友身患頑疾,如果你能將他治好,本宮便可饒你一命。”
至交好友?那位至交好友就是你自己吧?
瞬間明白了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楚寒箏暗中冷笑,面上卻透著懷疑:“怎麼可能?謀逆之罪罪不容誅,皇上怎會放過臣女?除非找到真憑實據,否則……”
“本宮說能就能!”高元昊心中暗急,面上越發信誓旦旦,“別忘了,本宮好歹是一國之太子,豈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
楚寒箏假裝遲疑片刻,然後搖了搖頭:“多謝殿下好意,只是臣女的家人還身陷囹圄,若他們最終只能含冤而亡,臣女豈能獨活?臣女告退。”
說完她屈膝施禮,轉身欲走。高元昊急怒不已,刷的搶過去攔住了她:“站住!楚寒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宮肯對你網開一面,已是天大的恩賜,你……”
“臣女受不起。”楚寒箏搖頭,神情淡然,“身為靖遠侯府的一份子,臣女自當與他們共進退,同生死,不能只顧自己活命。”
“你……你……”
高元昊傻了眼,卻偏偏無計可施!原本以為在正常的情況下,只要聽到居然可以活命,楚寒箏必定迫不及待,死死抓住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到時候他就可以將其玩弄於股掌之上,先利用她高超的醫術治好自己的怪病,然後將她斬首滅口,一舉兩得!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他給的恩賜,寧願與家人一起赴死!這……
看著他惱羞成怒卻無計可施的樣子,楚寒箏又是暗中冷笑,繼而開口:“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臣女若真的死定了,倒也願意在臨死之前多救一個人,也算為自己積點陰德。”
高元昊瞬間大喜:“真的?!”
“是。”楚寒箏點頭,“不過救人是好事,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請殿下先行稟明皇上,若皇上允許,臣女必定盡力。”
“不行!”高元昊瞬間轉喜為怒,想也不想地一聲低斥,“此事本宮做得了主,無需勞煩父皇!”
楚寒箏佯裝皺眉:“殿下,這不合適吧?臣女畢竟是戴罪之身,而且是謀逆重罪,若非皇上許可,豈能擅自與旁人接觸?萬一皇上誤會臣女又與人勾結,豈不好事成了壞事?因此殿下還是先請示皇上……”
“夠了!本宮說不必就不必!”高元昊的耐心已幾乎耗盡,眼中更是泛起了明顯的狠戾,“總之你只要將他的病治好,本宮保你性命無憂!”
楚寒箏目光閃爍,片刻後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就依殿下所言。不知那人現在何處?”
高元昊立刻大喜,眼中已露出隱隱的急切:“他此刻就在外面等候,本宮馬上去叫他進來!不過他說了,此病生在極為……極為尷尬的地方,除了你和他之外,不許外人在場,因此本宮只能在外面等候,你可明白?”
楚寒箏萬分認真地點頭:“是,臣女明白,這本是他的個人隱私,誰也無權私自窺探。”
高元昊表示滿意:“那好,你且在此等候。”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奔了過去,因為走得太急,竟然砰的一聲撞在了拐角處的牆上,好不狼狽。
知道他說的那位“至交好友”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他要治的就是那不舉的怪病,楚寒箏無聲冷笑:我倒要看看,接下來你會怎麼辦!
好一會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