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經定下了的,不是嗎?”孫懷瑾目光悠遠的看著前方,不動聲色的說道。
秦子棠嘴角勾出了一個隱晦的笑容:“雖說這婚約是你一手促成的,不過這後續的瑣事就不勞哥哥費心了,我自有打算。”
“子棠,你出國了兩年相信你也成長了不少,我不否認你有能力,姑父的那些事,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你知道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只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你們做什麼事都好,不要牽扯到你姐姐身上,否則我就會出手,權重你自行衡量。”
秦子棠聽到這裡情緒幾乎一湧而上,他厲聲道:“哦?你也有資格對我說這些話麼?你口口聲聲說不想牽扯到她,那是誰把她帶進這個局的呢?你倒是來說說看。”
孫懷瑾眼睛直視著秦子棠,帶著不可逼視漸漸匯聚成一道芒,堅定的如同自然之力不可移轉,不可摧毀,秦子棠愣了一下,忽而便聽到那人開了口:“縱是我把她帶進這個局,我也有辦法護她周全,你秦子棠不行,秦峻不行,這就是我的制衡力。”
“原因呢?你放棄它的原因呢?是不是因為她?”秦子棠也不是傻子,他不是想不到孫懷瑾這樣做的原因,應當是為了她,秦子棠覺得面前的這人雖還是殺伐果斷的孫懷瑾,但這般瘋狂的作為,已經失去了常理,如不是他在書房外聽得一字不漏,他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孫懷瑾看了一眼面上表情複雜的秦子棠,突而便笑了開來,清冽的嗓音便開了口:“這些年因為她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因為她在這裡我才願意留在這裡,子棠,你還小,當你找到了一個比權力更加求而不得的珍寶時,你會更加明確的明白權力,金錢,利益都是浮華,真正佔據內心的東西,不是這些。”
“孫懷瑾,莫說是世人皆看不清楚你的本來面目,就算是我,怕也未必能窺得半分,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過的話,日後若她損了半分半毫,縱然我不如你,我也定要把她從你身邊帶走。”秦子棠深深的看了一眼孫懷瑾,隨即說道。
即使是敵對的對手,可是這世間最瞭解自己的人恰恰就是對手,秦子棠自是也知道孫懷瑾當然是有這個能力能護莫絳心周全,現下他羽翼未豐,莫絳心在孫懷瑾的身邊是最安全的,況且現在他爸爸和孫思維的爭鬥愈演愈烈,隱隱有了些風雨欲來的趨勢。
“你沒有機會的。”
孫懷瑾笑了笑,轉了身便向門外走去,走起來就像是行走在山河水澗之間的大氣凜然又無比悠閒的姿態,秦子棠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愣神,從前他總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莫絳心太過散漫,孫懷瑾太過精於算計,這兩個人明顯是不協調的感覺,可此刻他忽而覺得某種意義上孫懷瑾和莫絳心是一樣的人,為了一個必須得到的哪怕如草芥一樣的東西會付出所有,哪怕得不到,這樣偏執的性格,倒是如出一轍。
作者有話要說:
☆、玉簟涼
孫懷瑾看著衛生間裡那個睡眼朦朧的刷著牙的姑娘,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他晃著腳步走到了衛生間門口,那人絲毫未曾察覺,孫懷瑾好笑的開了口:“昨天晚上怎麼那麼晚了還在院子裡?”
“咳咳咳……”莫絳心睜開眼,就在鏡子裡看見一張令人消化不良的笑得春風得意的嘴臉,瞬間就被泡沫嗆了一下,她飛快的吐掉口裡的泡沫,漱了口,翻著白眼轉過身來,慌忙的看著倚門而立的那人:“我……我只是在院子裡乘涼,才不是為了等你。”
“哦?乘涼啊……。”聽著孫懷瑾故意咬字的語氣莫絳心這才回過神來,現在還是初春,夜裡風正涼,說乘涼是人都聽得出來假話,她有些苦惱皺了皺眉,因在這人面前永遠都鎮定不下來。
“傻姑娘……嘴巴上沾到泡沫了。”突然莫絳心的眼前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