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要毀,寒晚揚不能與魔教中人結交,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二者擇其一,如何選?
起身,閉目,抉擇。
收拾好行李後,一推門就看見寒晚揚站在門口,他背對著她,冷言冷語到:
木飄飄,你今天從這個門出去,就永遠都不要回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看著她:我可以原諒你隱瞞你是魔教中人的事情,只要你以後不再和魔教中人來往,我便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只要你今天敢踏出去一步,你我之間就到此為止!
木飄飄看著他心裡說不出滋味,只覺得疲乏
面對她的沉默,他心慌意亂。
“說!你會選我,是不是?”寒晚揚拉著她的手腕,兩人順著他的力道,往身後的竹塌上倒去,兩人的衣服輕輕飛起,如同他們一同豢養的寒鳥那蟬翼般晶瑩的翅膀,二人長留的髮絲交纏在一起,因為兩人都不是黑色的頭髮,很清楚的能分清誰是誰的,寒晚揚看著她眼裡那份冷淡和漠然,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的留在自己身邊。
這動作很熟悉,他們表明心思的那一刻,也是這樣的姿勢,木飄飄將嘴唇咬的青白,她說:
記得嗎?當初我問你為什麼要守在這個地方,你和我說落葉歸根,你生在這便也要歸在這,可是啊寒晚揚,按你的道理,我是不是也應該落葉歸根呢?我生在魔教,是否也應該歸於魔教呢?
木飄飄!!他暴怒的吼道。
她未理會他的暴怒,眼底絕望的意圖寫滿,她和寒晚揚之間的裂痕已經無法再補回去了,師父說的對有些人就像花一樣,只有那麼長時間的花期,一旦過了便是怎麼補救都補救不回來的,寒晚揚和她一樣,都是隻能看花開不能看花落的人。
她閉了閉眼睛:“我自小就跟著師父,流浪江湖學著做一個過客,學會無情,學會不留戀,學會說謊,學會不動心。師父為我取名飄飄是飄揚的意思,我註定要遠走,可我對你有情,對你留戀,對你動心了,我就不走了,就不做飄飄了。為了你,我可以也樂意留下來,可魔教卻是聖姑必須要去的地方。那裡是我歸根的地方,我還有責任在那裡,魔教存亡之際,聖姑不可不在。”
“若是我不準呢?”他眼底腥紅暴戾的盯著她。
“那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木飄飄慘笑,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她為什麼要問。
寒晚揚鬆開鉗制她的手腕,他將頭埋在木飄飄的脖子裡,恨不得掐死她,冷笑道:“不愧是魔教聖姑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的可真是熟練啊。”
“寒晚揚,你知道我師父在死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寒晚揚抬起頭,木飄飄說:“遇到擁有另一顆珠子的人,一定要避而遠之。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就是我心裡想的那個竹仙。本來不應該上山,我就是忍不住想見你,一次一次上山覺得你很好,被你吸引想和你多說些話想多見見你,第六日我就覺得自己……”
木飄飄又說:“你說,咱們到底誰走錯了,才導致今天的地步。”
像是要把她抱入自己的心裡,手臂力氣之大讓她疼痛不已,兩人相互傷害的悲傷刺在心底,寒晚揚一口咬上她蒼白的脖子:“我們,都沒錯,可能是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你註定要飄泊,我註定要停留,師父說的對相守有時候不如相思。或許是對的。”
木飄飄抱著他:“寒晚揚你真的喜歡我嗎?”
寒晚揚一怔,就連抱著她的手臂都僵硬起來,木飄飄苦笑道,寒晚揚輕輕的吻了她的唇,那是最後的留戀,他終於鬆口:“你走吧……”
那天陽光很好,是個適合遠行的日子,也是個適合分別的時刻,木飄飄一個人一身紫衣,額上的藍色珠子如海一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