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年時間,但我學到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安玲咂了一口咖啡,笑了,“可是,我不能再呆了,再呆,我就誰都對不起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無比驚異。
“我記得爸爸從小就教導我,不要忘恩負義,不要出賣朋友。我原本不知道趙總和你竟然是鐵哥們兒,是戰友,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有這層關係,就算不要這份工作,我也不會答應他的要求的。”
安玲說得霧裡看花,我聽得雲山霧罩。
“這麼說吧,你一定不會相信,趙虎威他會出賣你吧?”
我搖搖頭,似懂非懂,不知所云。
“總之吧,你們之間的事情太複雜,我只是想找份工作,努力去做,不想沾染太多的是非,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離趙虎威遠點兒。”安玲重重的看了我一眼。
“嚴大哥,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其實,說心裡話,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你人不錯,正直,重情誼,”她嘆了口氣,“我真為瑞影姐感到高興。不過,嚴大哥,其實在心裡,我一直很喜歡你……”
沉默。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打動不了你,我也壓根兒沒這麼希望過。我只是覺得,人與人能夠相遇,是種不解的緣分,我不想把感情藏在心裡而已——好了,沒什麼,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吧。嚴大哥,最後一次和你握握手吧。”
安玲握住了我的手,她的臉頰上飄落著一串淚珠。
“要好好待瑞影姐,她其實對你一直很好——我走了!”安玲迅捷地站起身,在我久久地呆望中,消失在熙攘的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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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決路
(8)安玲走後的第三天,瑞影失蹤了。訊息是從王總的一個部下那裡傳出來的。我懷著憤怒找到姓王的證實,向他要人。沒想到這孫子說自從前幾天起,就沒見過瑞影。我萬分焦急,來不及跟他理論,忙不迭地給虎威打電話,不知撥了多少次,一直關機。
正當我不知所措之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過來,是安玲,她只給我說了三個字“北石槽”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猛地想起了在順義西面的北石槽倉庫,這是我們公司的廢料倉庫,知道這個地方的除了安玲、虎威就是王總了。
我來不及想太多,迅速直奔目的地。
倉庫在北石槽的楊樹林邊兒,這裡比任何地方都顯得異常安靜。當我步步逼近倉庫的大門時,一種難言的恐懼籠罩全身。冬天的北京外郊,不只有樹葉殘落的滄桑,迴盪在曠林間的鴉鳴將這氣氛烘托的更加淒涼。
等我走到門前,發現門本沒有鎖。我小心翼翼地擦進門邊兒,輕聲問道:“有人嗎?”
除了孤寂的回聲,沒有人回應我。我走進這個狹長的倉庫,裡面一片漆黑。我四處尋找著燈繩,卻激靈一下感覺到後腦殼被硬冷的金屬頂起來。我舉起了雙手,不敢亂動,憑我多年的經驗,這是一把傳統的54式國產手槍。
在黑暗中,我被人用繩子綁在冰冷的牆柱上。因而我也就知道了,這不是普通的繩子,而是我在部隊用了多年的揹包繩。經過迅速的判斷,我說話了:“虎威,是你嗎?”
“兄弟,我對不住你了。”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它的確是從我朝夕相處的虎威兄嘴裡發出來的。
“你想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做?瑞影在哪裡?”
“兄弟,你到這時候還想著這個賤貨,你知道她揹著你做了多少壞事嗎?”趙虎威冷笑道。
“她在哪兒?你快告訴我。”我急切想知道瑞影的情況,不想聽他在這裡羅嗦。
“呵呵,她在我這兒。我是為兄弟你才出這口氣的,你要是個爺們兒,要是還承認咱們是兄弟,你就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