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單身嗎?”錦斷不客氣地回絕,拽著陸蘇離開了,他問她幹什麼,錦斷說,“上去看熱鬧。”
“你居然這麼八卦!”
一群人擠在病房前,越過人群的上方,只見裡面那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黑邊眼鏡,長相文鄒鄒的除妖師正神神叨叨地念誦著什麼,並且用一隻帶著白手套的右手在言斬蝶上方抓來抓去,陸蘇注意到這隻手的腕上帶著一個金屬感十足的手鐲,通體黑色,外沿並不圓滑而是銳利的切線,厚重得像個古代的手銬。
總而言之,越高等級的除妖師越像怪人,像瘋子!
“這瘋子在幹什麼?”錦斷問前面一個除妖師。
那人轉過頭:“噓,這是三隊隊長啊!”
“什麼?”兩人驚叫起來,陸蘇從第一印象判斷,以為那個吃蘋果的人才是隊長,原來這個連制服都不穿的才是,那麼外面的其實是副隊嘍……話說回來,大概也有正隊長有權利不穿制服了。
裡面的三隊隊長在言斬蝶床上方抓了一會空氣,然後掏出一個碗,從旁邊的玻璃瓶裡倒上涼水,又燒了一張香紙,用那燒著的紙在那碗清水上畫著符,一邊還在唸誦著什麼……正隊長居然還有這麼奇葩的,簡直是驅魔道長了!
這時他把手中快燒盡的黃紙一扔,然後捏著言斬蝶的鼻子要給他灌符水,圍觀的隊員們立即上前阻止:“木隊長,饒了我們隊長吧,求你了!”
原來剛才口口聲聲饒著“饒了我們隊長吧”是為了這檔子事情!
而三隊的隊員則拼命地把肅清隊的人往外推,勉強維持著法事現場的秩序,三隊仗著人多,把肅清隊的幾人全攔在外面,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昏迷中言斬蝶喝下那碗來歷不明的符水。
“喝了我這碗定神水,黃屍鬼很快就會被趕走,你們隊長一定會好的!”三隊隊長像大功告成似地說,下面響起一片鼓掌聲,全是他自己的隊員在捧場。
“蘇,青屍鬼是什麼?”錦斷問。
“古人迷信,把腎病叫作犯了黃屍鬼、肺病叫作犯了赤屍鬼、肝病是白屍鬼、心病是黑屍鬼、胃病是青屍鬼。所以治病就是抓各種鬼!”
“哇,你這個都懂!”
“誰叫爹是寫小說的!”
這會那個奇葩隊長又開始整治張義了,眾人便散了,這些人的忠心只限於言斬蝶。這傢伙雖然神神叨叨,但眼力還是有的,一摸張義的肚子就說:“恩,犯了白屍鬼!”張義確實是肝受傷最重。
唸咒、“抓鬼”、然後畫符水喂張義喝下,結果剛灌下,張義本能地噴出來了,把這傢伙噴成了落水狗。
“道長”悻悻地出門,接過隊員遞的毛巾擦了下臉,迎面看見陸蘇和錦斷兩人,他驚叫一聲:“啊!”
“你好。”陸蘇說。
“你們是言隊長的妖外援吧,久仰久仰。”
“久仰?你知道我們的名字嗎?”錦斷搶白道。
“呃,請教!”他禮貌地一伸手,這謙躬的派頭真不像言斬蝶的冷漠和張義的豪氣,更不像一個正隊長。
“你奶奶還有你爸爸。”
“咳,我叫陸蘇,她叫錦斷。”
“我叫木下蟬!幸會幸會。”他伸出一隻手。
來吃飯啊,這麼客氣,陸蘇暗暗吐槽,但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當木下蟬把手伸向錦斷的時候,她沒有理會,這個“道長”只是淡淡一笑縮回了手,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木下禪?”陸蘇說,“好名字,木下參禪!”
“錯啦,是會叫的那個蟬。”
“不但會叫,還會抓鬼。”錦斷笑著說。
“過獎過獎!”他一拱手,“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哪個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