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架子,看上去好像兩個用打碎的瓷片粘出的巨大鹿角,一前一後地固定住巨繭。
不過這裡並不是空無一人的,有一個穿著白sè大褂的人站在它的旁邊,一隻手搭在巨繭上。他確實是用手搭在巨繭的表面上,不僅如此,他整個人和巨繭都變成了半透明的虛幻模樣,連成了一體,而且這個虛影像被電磁波干擾的電視畫面一樣,不時躍動一下。
用波動態守護著這個巨繭的人,是木下蟬。
“好奇怪的妖技,簡直就是無敵的姿態。”柳夢原說。
“這可不是什麼妖技,當然也不是這個時代的科學能解釋的,非要說的話就是超能力。我知道你們會趁亂來搶走它,所以我先一步到這裡,我雖然沒法和你們戰鬥,但你們也沒法帶走它!”
泰突然咆哮一聲向著木下蟬衝了過去,不過他卻整個人穿了過去。不理解這種狀況的泰用手撈了一撈,木下蟬連同整個巨繭都像投影一樣不真實。
“柳夢原,請你放棄吧,我不會把這個危險的東西交出來的。”木下蟬說。
“無敵?”柳夢原yin笑一下,“我見識過很多妖聲稱自己無敵,但實際上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無敵,你的妖技也一定有破綻。”
“懶得糾正你了,我只是個人類。”
“是嗎?我不知道你是在什麼機緣下得到這古怪的力量的,你以為憑這一手就能阻止我帶走它了嗎?”說著柳夢原掏出那個控制吞山巨妖的壎,這心臟般的東西在手裡握著的時候,能感覺到它與巨繭之間的微弱共鳴,而在他們進入這個房間之前,這樣的共鳴始終沒有出現,顯然除妖師們用了某種遮蔽手段。
他吹響了壎,巨繭的表面顫抖起來,然後從腹部下方的封印處生長出骨架來。這些新生的骨架當然依然是波動態,而且和下方的架子以及地面重疊在一起。它們像ru白sè的液體在半空中流淌著,慢慢凝固成鯨魚骨架的形狀,腹部生出骨甲,背脊長出利刺,顎裡生出尖齒,最後它完完全全地變回了完全體,充斥著這個房屋,仰望也無法窺視它的全貌。
“這怎麼可能!”近距離看著這一幕發生的木下蟬說,“波動態下的東西是靜止不動的。”
“人類的常識是無法理解這種魔物的!”柳夢原再次吹響了壎,恢復了完全體的地走鯨擺動兩側的骨鰭,寂靜無聲地拖著波動態的木下蟬向地下移動,兩者一點點向著地面沉沒進去,“自作聰明的人類,我要讓它帶著你去地下一萬米玩一趟!”
波動態下的移動,只是一種意志的投shè,而連成一體的木下蟬似乎根本無法抵擋地走鯨的強烈意志,他被拖進了地面,兩者一同消失了。
“前輩?我們……可以離開了?”萬融冰驚訝地問,他完全搞不懂現狀。
“啊,沒事了。”
“我還是不太理解。”
“無論那小子使用的是什麼,妖技也好,超能力也好,總是有時間和消耗上的限制,絕對的無敵是不存在的。”
“原來如此,前輩是想等他自己撒手。”
“或者讓他死在地下一萬米,變成化石!我們撤!”
“對了幫主!”蛛玉說,“我剛才偷資料的時候順手查了一點東西,你的得力干將胡大炮,他就住在n城!”
此時整個n城已經淪為一片人間地獄,四處是喝殺聲和慘叫聲,想在這片血海中找到一隻妖的行蹤顯然是大海撈針,柳夢原說:“我們現在就去找他……但願還能找到。”
……
這天的天氣非常古怪,明明是初夏,明明頭頂上的烏雲越來越密集,卻始終沒有下雨。很多普通人被殺死的時候,眼睛裡印映的就是這鉛灰sè的沉重天幕,似乎天上的神明不忍心看見n城這天夜裡發生的一切,用一個蓋子擋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