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還是眼睛大大的,梳著一個高馬尾,衣服整整齊齊,是老師經常誇獎的好學生。
她就像個驕傲的公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尤其是對待男生更像對待垃圾一樣,陸蘇親眼見過她把幾個惹火她的男生叫到操場上,揍得滿地找牙。
兩人之間的交流僅限於“喂,你佔到我的地盤了!”“作業交了嗎?”這種,雖然是同桌卻彼此沒有一點好感,特別是陸蘇看上去是個非常軟弱的男生,她看著陸蘇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種讓人不爽的不屑。
這樣的眼神唯一一次發生變化,是有一次樓上掉下來一個花盆,正好命中一個同學,他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大家嚇壞了,連肇事者本人都嚇哭了。當時是中午放學之後,老師們已經走了,這些嚇呆的小學生既不知道去找大人幫忙,也不知道打急救電話。
陸蘇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情,跑過去幫忙,因為老爸是小說家的關係,這種急救知識他恰好接觸過。他把衣服脫下來裹住那個男生腦袋上的傷口,然後把他的頭放到自己的腿上,使流血的部分抬高以減少流血,同時不太熟悉地找到他的頸動脈,用手壓住,血染了陸蘇一身,他向旁邊嚇呆的同學大喊:“快去打電話!”
結果沒有一個人響應,有些女生甚至嚇哭了,這時喬暮走上前說:“我去!”
兩人眼神相交的時候,彼此看見的是大人一樣的認真,那個時候他們才十歲。
“快點!”
“知道!”喬暮跑開了。
因為處理得當,這個同學沒有大危險,第二天老師表揚了他倆,喬暮突然低低地說了一句:“你很勇敢!”
“哼,你才知道啊?”嘴上雖然裝出不屑,不過陸蘇的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之後兩人的關係還是老樣子,沒有發生質的變化。三年級下學期,學校附近的巷道里多了幾個混混,每天在那裡勒索小學生的零用錢,結果長相軟弱的陸蘇成了他們的物件,他們的手段是圍住他,然後拍著肩膀說一些親暱的話,比如:“小dd,這麼晚才回家啊,爸爸不來接你嗎?”
接著進入主題:“能借點錢花花嗎?”
要是不給,他們就兇相畢露開始搜身,實在沒有就拿走幾本書或者鉛筆盒,讓他明天帶幾塊錢來贖;要是給了,那就還是下次,下下次,從一塊發展到五塊十塊,還威脅說如果對大人說就打斷你的腿。
現在想起來,這樣的混混實在是非常惡劣,非常下作,不過對於弱小的十歲孩子來說,這樣的勒索卻是讓他們坐臥不寧的。
陸蘇被勒索了幾次,這些人要他下次帶十塊錢來,那幾天他一直惴惴不安,也許是受到電視的影響,他從家裡偷偷拿了一把螺絲刀,準備明天和這些壞人來硬的。結果第二天他亮劍的時候,就捱了一巴掌,那個混混頭捉著他的螺絲刀,樂不可支地說:“你用這個就想殺人啊!老黑,給他看看真傢伙。”
旁邊一個黑瘦混混亮出一把彈簧刀,混混刀接過來,拍拍陸蘇的臉:“明天再不帶錢過來,我就割掉你的鼻子,聽見沒有。”
剛才捱過巴掌的臉上還火辣辣的燒痛,冰涼鋒利的刀子發出啪啪的聲響拍打在臉上,仰視著這幾個山一樣高的大人,看著他們鄙薄的笑臉,還有叼在嘴上的菸頭,一種無力的屈辱,一種壓迫的恐怖襲上心頭,陸蘇突然推開這個男人,向著巷道的另一邊疾跑過去。
“**,追!”
混混頭一聲令下,那些人撲了過來,大人的腿腳總比小孩子邁得寬,幾步就趕上了陸蘇,一個人捉住他的書包把他拽回來。
他們把他按在牆上,混混頭左右開弓賞了**掌,罵道:“敢推我,你找死啊!按住他,我要給他長長記性。”
“老大,不能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