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記住少傷人命,畢竟罪在李杲,下面那些邊軍將士是無辜的,爭取兵不血刃拿下邊軍……”秦堪一邊品著茶,一邊慢悠悠地吩咐道。
丁順恭聲道:“秦帥,大戰一旦發動。恐怕要做到兵不血刃很難啊……”
秦堪嘆了口氣,道:“確實很難,所以我們要爭取大戰之前便把李杲徹底擊垮,順便也要嚴密監視朵顏部的動向,他們幫我的忙我可以表示感謝。但如果想趁火打劫,我也不會跟他們客氣,發過的誓就當我和花當同時放了一個屁好了……”
“秦帥,朵顏屆時果真收不住手怎麼辦?”
秦堪不假思索道:“安排兩個人把刀架在塔娜的脖子上。花當不聽令就剁了他女兒。”
丁順愕然道:“秦帥,你對這女人可真夠狠的……”
秦堪嘆道:“這女人可是有著追殺親夫的前科,最好提前把她剁了,不然真被她老爹硬塞給我,我還能活過今年冬天嗎?”
“秦帥深謀遠慮!”
“李杲那邊有訊息嗎?”
“散出去的探子陸續回來了,李杲舉兵三萬已渡過西拉木倫河,往西行軍,預計三日後將與我們迎面撞上,昨日我軍斥候已在前方發現了遼東軍的斥候,雙方小小交戰一陣,傷亡各半,另外……”
“另外什麼?”
丁順猶豫了一下,道:“散佈在遼陽城裡的探子也回來了,不過沒打聽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李杲經營遼東十餘年,可謂根深蒂固,其勢力已遍佈遼東,據說李杲本是陝西榆林人,為了爭取世代將遼東經營下去,他甚至將他老李家的祖墳都遷到了遼東,選了個風水極好,聚風藏氣的旺地葬了下去,辦了四十九天的法事,這人打定主意要當遼東土皇帝了……”
秦堪心頭一動,口中卻嘆道:“這個不孝子,連祖宗都被他折騰得不安寧……”
丁順笑道:“估摸李杲這人宗族之念頗重,對祖宗多少也有幾分孝心,不然不會如此鄭重其事遷祖墳。”
秦堪嘴角一勾,冷不丁道:“知道他祖墳葬在哪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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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秦堪與李杲兩軍終於不可避免地在遼河邊遭遇上了。
陰謀詭計不可能解決世上所有的危難,有的事避無可避,終究必須明刀明槍地正面遭遇。
沒有宣戰也沒有罵陣,雙方探路斥候的激烈交戰拉開了這場戰爭的帷幕。
四隊斥候傷痕累累各自回營稟報之後,雙方大軍迅速在遼河平原上擺開了陣勢,接著便是一陣試探性的箭雨互射,最後各自紮下陣腳,相隔五里遙相對峙。
遼河上空戰雲密佈,空氣中夾雜著令人窒息的濃濃殺意,凜冽的寒風吹起漫天黃塵,朦朧中隱隱閃現敵人刀兵的寒光。
傳令官騎著馬在陣前揮舞著令旗竭力嘶吼,傳達著將領們的一道道軍令,天色也在這漫天殺氣的平原上迅速陰沉下來,風聲裡似乎夾著鬼驚神號般的嗚咽,在空曠的平原上呼呼作響,猶添幾分壓抑。
翔雲列曉陣,殺氣赫長虹!
…………
…………
秦堪坐在中軍陣中,遠遠注視著五里外的遼東大軍堅實的陣腳營盤,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世上沒有一無是處的壞人,一個壞人之所以能夠為禍四方,終歸有他的本事,單看遼東大軍的陣容軍紀,便知李杲委實是一位難得的將才,邊軍不愧為邊軍,看他們的精氣神,比起京師吃太平糧的官兵高了不止一籌。
只可惜,李杲這位將才走上了邪路,再有才華的將領,走上邪路都留他不得。
“大人,對面的李杲已擺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