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一下午,遊遠光推掉了一場宴席,難得地得了些空閒。
他大一早起床,先取出了昨天用大骨、魚骨熬了一夜的高湯,加入生米燉煮著。空檔時,還切了一盤五色水果滿足老婆。
待得老婆笑容滿面地用完早餐出門後,遊遠光曬了棉被,把兩人衣服都洗得香噴噴,在太陽底下微笑著。
午後,在爐上燉了一鍋她最愛的牛肉清湯。他則抽空回家一趟,把心愛鮑魚拿出來,用棕刷仔細地處理著。接著,他又回到愛的小窩,把已經燉好的番茄牛肉湯取出,拿出抹布、拖把、水桶,準備來場大掃除。
他取出魔拂除塵紙,先走入書房。
嗯,不管打掃過幾次,他只要一看到那滿櫃的原文書及醫學專刊,對老婆的景仰便會忍不住山高海深了起來。
他一看到英文就頭痛,英文程度至今只限於廚房相關用品的單字上。出國時,就算會問“HOW MUCH”,別人答的數目字,他也完全聽不懂。
不過嘛,以後出國料理表演,有老婆在,再也不用比手畫腳了。
遊遠光心情大好,左擦擦、右洗洗,樓梯扶手死角沒放過。左擦擦、右洗洗,擦到臥室地板能當鏡子。
“任務成功!”結束抹地行程時,他大喊了一聲,起身時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床頭櫃邊的一疊書。
砰!
大部頭的書掉了下來,裡頭飛出一張照片。
遊遠光撿起一看,照片日期是半年前。
裡頭是一群通通長得像醫生的菁英份子——他認得湯思嘉的爸媽、還有湯思嘉,而他們本來就是醫生。
而攬著湯思嘉肩膀,那個戴著斯文無邊眼鏡的瘦高傢伙,看起來也是一張習於下令,頗有威儀的醫生臉孔。
這傢伙應該就是那個該殺千刀的陸東豪吧!因為他的思嘉是不會允許閒雜人等亂碰她的。
遊遠光瞪著那個男人,眼裡盡是想將人大卸成十八塊的陰狠神色。
這張照片為什麼夾在書裡,是因為忘記取出?還是她對陸東豪仍然舊情未了?
他磨牙霍霍,陸東豪的人頭被他捏凹進去。如果吞食照片下肚能洩心頭火的話,他會照做的。
結婚以來,他和思嘉的恩愛程度有增無減。他每天把家事處理得妥妥當當,她每天回家時,一看到他時心情總是超好。而她也曾經簡單地跟他提過,她和陸東豪比較像是同事而非愛人。
所以——
這張照片“應該”、“可能”是湯思嘉之前就夾在書裡,忘了拿出來的吧。
遊遠光心一狠,打算撕爛照片來個毀屍滅跡。
鈐鈴鈴……
電話大響,嚇得他頭皮發麻,好像他殺人未遂,卻發現現場有目擊者一樣。
“喂!”遊遠光抓起電話,大吼一聲,心情超差。
“請問遊遠光在嗎?”對方問。
“我就是。你是哪隻鬼?”
“我是陸東豪。”
好你一個陸東豪,竟陰魂不散地打到家裡,莫非想要再續前緣?
“你打來做什麼?”遊遠光怒火中燒,對著電話就是一陣齜牙咧嘴。
“我今天在一場醫學會議遇到湯伯伯、湯伯母,他們告訴我思嘉的情形,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她好得不得了,每天很快樂!”遊遠光轟天雷地炸出一聲巨響,兇惡地瞪著電話。“我不是什麼醫生,但是我把她當成唯一,不會讓第二個女人懷孕。還有,你想知道她好不好,幹麼不直接打給她?”根本是來尋他穢氣!
“她不接我電話。還有,我也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聊我會不會虐待她?婚姻有沒有失和?聊她會不會嫌我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