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什麼。
樓清棠也說過,那些外族最擅長巫蠱之術。
那他後頸上的這東西,或許真的與外族巫蠱秘術,或者說,與老皇帝有關。
鍾宴笙又侷促不安起來,與蕭弄的婚約、還有他身上或許是蠱的東西,都與蕭弄息息相關。
他一出生,就好像束縛住了蕭弄的手腳。
這個年紀的小孩兒多愁善感,蕭弄看了眼鍾宴笙,伸手在他腦袋上用力揉了把:“胡思亂想什麼?”
鍾宴笙小小聲:“沒有……”
看他長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蕭弄暗藍色的眸子眯起來:“不準多想。”
鍾宴笙乖乖“喔”了聲。
他有點高興蕭弄頭疾發作時很黏他,可他不想用這種東西捆著蕭弄的。
人總是貪心不足,他喜歡蕭弄對他的特別,又不想要這些特別,是因為那個胎記抑或婚約。
胎記的事他暫時沒辦法,好在婚約可以儘快解除。
蕭弄沒察覺到鍾宴笙暗戳戳的小心思,掀開馬車簾子,把展戎叫過來吩咐了幾句,叫人去把那個姓張的總兵先抓起來。
展戎立刻遞了訊息去驛館,沒多久,就收到了回覆的信報,看了一眼,臉色稍變,敲敲馬車廂,低聲稟報:“主子,黑甲衛要將他擒下時,他倒地不起,服毒自盡了。”
鍾宴笙離蕭弄得近,聽到回稟,感到不可思議。
張總兵都找雲成遞訊息想活命了,怎麼可能自盡。
“意料之中。”蕭弄平靜道,“那老不死的做事一貫如此。”
線索直接從張總兵這裡斷掉,要想順杆摸過去,已經
() 不可能了。
就像太子逼宮失敗後,屠殺東宮上下,一把火燒了東宮,燒燬所有痕跡,漠北大亂,他被親衛拼死送回京城,迎接他的也是一個“忠僕盡數吊死殉主”的定王府,隨即他與年幼的蕭聞瀾,就被順理成章地送進了宮。
與莊妃有過關聯的宮人,要麼死了,要麼出宮,出宮的那部分,也在老皇帝察覺到有人在追查後,直接摁死。
鍾宴笙後背發涼,抱緊了他的小箱子,又往蕭弄身邊蹭了蹭,那種被嚇到炸毛的感覺才得以緩解。
老皇帝看著總是慈眉善目的,好像很好說話,仁善禮義,可是很多事情稍微往深了一想,就會讓人不寒而慄。
抵達驛館的時候,被關了幾天的本地官員們滿身狼狽,候在外面來迎接。
本來被關在這兒,大夥兒心底都有怨言,但在張總兵突然服毒自盡……或者說被人下毒而亡後,所有人心底的怨氣都打消了。
官府里居然當真有內賊!
而且他們被關了幾日不要緊,鍾宴笙和蕭弄沒出事,那才是最重要的。
魏巡撫臉上絲毫不帶陰霾,生怕自己也會吃掛落,深深拜了拜:“下官與張總兵素無來往,竟未發現此人包藏禍心,罪該萬死,下官已派人徹查整個驛館,請定王殿下與小殿下降罪!”
後面幾個官員齊聲應是,爭著跟張總兵撇清關係。
鍾宴笙聽他們的車軲轆話都聽煩了,動不動就是“知錯”“請責罰”,難怪蕭弄說話總是很沒耐心。
果然,蕭弄還是懶得聽:“閉嘴。”
立竿見影,一群人瞬時靜默無聲。
蕭弄一跨步下了馬車,還不忘轉身把鍾宴笙拎下來,沒興趣接本地官員一堆請降罪的話茬:“賊窩已經清理,賊首伏誅前引燃了大火,派人去山裡隨同處理。”
這個訊息魏巡撫也聽到了,只是忙著撇清關係,見蕭弄沒有追究其他人的意思,連忙應是:“是!是!下官就知道,定王殿下與小殿下在山林裡消失,只是將計就計,區區幾個山賊,必然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