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會兒,憋出一句:“定王殿下當真是跟他有仇,不是有情?”
周圍一陣鬨笑:“怎麼可能,想什麼呢,那可是定王殿下。”
“定王殿下殺人不眨眼的,哪可能會憐香惜玉呢。”
“就是就是。”
“嘖嘖,我聽我爹說,淮安侯前幾日已經求了陛下,請封鍾少爺為世子,再過幾日,這位假世子就什麼都不是了……嘿嘿。”
“這麼一說,說不定我也有機會……”
亂七八糟的竊竊私語鍾宴笙沒聽見,他剛下了馬車,還沒走進景王府大門,裴泓就親自迎過來了,瞥了眼鍾思渡,抬手把鍾宴笙扯過來帶到身邊,又朝邊上其他人笑了笑:“都在這兒乾站著做什麼?走,本王今日可把從景州帶來最好的私釀都開了。”
鍾思渡皺了下眉,沒有在意被裴泓忽略,不動聲色地跟上去。
() 鍾宴笙被夾在兩人之間,慢吞吞地動彈了一下,感覺空間有點窄,想往後退退,讓他們倆自己擠,退了一步,又被撈著手臂摁了回去。
鍾宴笙:“……”
其他人立刻圍上來,哈哈笑道:“殿下那私釀味道可比經常許多佳釀都要美呢,我惦記許久了。”
“都開了?殿下可真大方,今日不醉不歸!”
這群人都是些王公貴族之後,身份非富即貴的,有的是不得重視的小兒子,有的是家裡寵大的么子,裴泓一視同仁,噙著笑從容地跟他們玩笑了幾句,才得空轉頭跟鍾宴笙說話,話到嘴邊,先嘆了口氣。
鍾宴笙納悶了,最近怎麼總有人看著他嘆氣,他長得就那麼令人抱歉想嘆氣嗎?
裴泓嘆完氣,道:“小笙,怎麼每次跟我出去,你都會生病。”
第一次是去遊園,鍾宴笙落水,高熱昏迷了好幾日,第二次去遊獵,鍾宴笙淋了場大雨,又燒昏了過去,迷迷糊糊睡了兩日。
鍾宴笙想了想,道:“景王殿下,你下次約我出門時,我先去寺裡拜拜吧。”
裴泓挑眉笑了:“你這是在嫌我晦氣啊?”
“沒有。”鍾宴笙很誠實,“我只是發現,咱倆一起出門就會很倒黴。”
裴泓哈哈一笑:“下次我一定看看黃曆。”
鍾宴笙在心裡小小聲,看黃曆沒用的。
每次看到宜出行他都會撞上蕭弄……說起來今日似乎也是宜出行。
不過這會兒定王殿下在府裡面壁思過呢,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鍾宴笙放心地想,也不知道蕭弄思過得如何,要是過來找他,他應當先為雁南山的施救之恩道謝呢,還是為那晚在畫舫上把他睡了道歉呢?
也可能都道不出來,就會被定王殿下吃掉吧。
鍾宴笙想著想著,忍不住也嘆了口氣。
景王府比不上定王府闊大豪奢,但也精緻絕倫,裴泓在王府的荷花苑裡招待眾人,宴席已經備好,六月的荷花開得正盛,清香陣陣。
鍾宴笙被裴泓帶著坐在了最靠近主座的位置,鍾思渡不聲不響地也跟著坐了下來,朝裴泓露出個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笑容,溫文爾雅:“多謝殿下,弟弟怕生,在下就在側照顧他吧,不必另行安排座位了。”
他反應太快,把話都堵完了,裴泓愣了一下,氣笑了:“你……鍾少爺果真是才思敏捷啊。”
鍾思渡含笑:“過譽。”
鍾宴笙看他們倆氣氛有點不對,莫名其妙就要吵起來似的,兩根指頭一邊戳一個:“景王殿下,你還有客人呢。”
裴泓只好把話憋回去,招待自己的客人去了。
景王的朋友太多,私宴來的人不少,鬧鬧哄哄的,不少人都互相認識,已經開始湊一起敬酒了。
鍾宴笙喜歡安安靜靜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