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弄送他小山雀木雕,那他今晚也要把畫送給蕭弄!
頭疼腦熱好像都遠去了,鍾宴笙披著外袍,趴在桌上,忙活了一陣,將小人畫的最後一幕停在了城牆上。
英俊的小人在吹壎,漂亮的小人望著他,城牆之下,鐵花紛飛。
他真正對蕭弄放下畏懼與提防,就是在生辰的那晚,蕭弄帶他上城牆,用陶壎為他吹了一曲後。
仔仔細細勾勒完最後一筆,鍾宴笙滿意地翻看了下。
他特地讓人用宣紙裝訂成書冊那樣的小冊子,現在已經畫滿了。
正翻著,餘光裡晃過道人影,逐漸靠近了房門。
鍾宴笙這幾日都是偷偷摸摸畫的,生怕被人發現,連忙將這冊小人畫合起來,塞進懷裡,又將桌上的東西胡亂塞到床底下。
做完這一切,屋門恰好被輕輕推開。
進來的人顯然沒料到鍾宴笙已經醒了,動作一僵:“小殿下,您醒了?您感覺如何了?”
“已經好些了。”鍾宴笙假裝鎮定地坐在床上,抬眸望著霍雙,“有什麼事嗎?”
他的心思沒放在霍雙身上,目光順著他肩頭往外瞟了瞟。
天都黑了,蕭弄怎麼還沒回來?
霍雙思忖了下,似乎下定了決心:“小殿下,屬下有點話想跟您說,其實屬下……”
他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噔噔噔靠了過來:“殿下!有急報!”
來傳信的人鍾宴笙有些眼熟,是之前在驛館大堂見過的,魏巡撫手下的人。
鍾宴笙記得,他喝藥睡過去前,雲成跟他說,蕭弄在跟魏巡撫等人商量,準備去春風谷一探。
此時不見蕭弄,反倒見此人來傳急報,他心口冷冷一跳,生出幾分不太好的預感,努力維持著臉上的沉靜:“說。”
“兩個時辰前,定王殿下與魏大人前去春風谷查探地勢,回來時突降大雨,匪徒在大雨中出現,襲擊了殿下和魏大人,魏大人負傷,已被送回來醫治……”
他遲遲不說重點,鍾宴笙盯著他,輕輕問:“定王殿下呢?”
鍾宴笙的眸色很溫柔,那人卻被盯得冒出一額頭的汗,忍不住擦了擦冷汗:“匪、匪徒的襲擊突然,又熟悉地勢,定王殿下與魏大人只是前去查探一番,並未帶太多人……”
“我問你,”鍾宴笙打斷他的話,“定王殿下呢?”
“……定王殿下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