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暖烘烘的,鍾宴笙抓過他的爪子捏了捏,眼睛彎成個月牙,蕭弄也不縮爪子,由著他捏,灰藍色的獸瞳凝視著眼前的少年,尾巴不自覺地輕輕搖晃起來。
鍾宴笙一向很喜歡踏雪的大尾巴,見他晃來晃去的,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住那條蓬鬆的大尾巴,抱進懷裡,腦袋枕到大貓毛烘烘的肚子上,眼皮控制不住地黏起來,咕咕噥噥:“每天看這些東西好累,我想歇會兒,讓我歇會兒嘛……”
他人清瘦細條,靠上來也不沉,身上的暖香氣息撲鼻而來,像一塊主動靠上來的小點心,蕭弄下意識想把他抱進懷裡,伸出黑乎乎的爪子,才想起自己這會兒不是人。
再看看一臉心滿意足,抱著大尾巴躺在他肚子上迷迷糊糊的鐘宴笙,心裡難免多了絲鬱悶。
蕭弄一邊不爽地把鍾宴笙護進懷裡,一邊細想。
迢迢到底是更喜歡他,還是更喜歡這隻大貓?
踏雪旺盛的精力消耗了點,見到鍾宴笙躺下來了,也搖搖晃晃地邁動雙腿過來,跟往常般,趴到鍾宴笙身邊,嗚嗚叫了聲。
看到自己這樣子,蕭弄心裡深吸了口氣,只當沒聽到,閉上眼睛,安靜陪在鍾宴笙身邊。
小憩了片刻後,鍾宴笙醒來,發現踏雪和蕭弄居然很和諧地相處著,沒有打鬧也沒吵架,獎勵般各摸了幾下。
定王殿下格外小心眼,見鍾宴笙摸了踏雪兩下,就叼著他的袖子不放,非要鍾宴笙摸三下,才滿意地眯起眼睛放開他。
比大貓貓還大貓貓。
鍾宴笙心裡嘀嘀咕咕完,長吁短嘆地繼續看桌上堆疊的奏本。
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踏雪一骨碌就在自己的老位置上趴了下來,高大英俊的身形蜷在床邊,看得鍾宴笙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哪能讓蕭弄的身體趴在地上睡,趕緊把踏雪拉起來:“踏雪,今晚你睡床上。”
說著,看向跟過來的蕭弄,眨眨眼:“哥哥,你睡地上……?”
蕭弄充耳不聞,直接一躍跳到了床上。
踏雪都睡床上,他憑什麼睡地上。
好吧,那隻能大家一起睡了。
鍾宴笙嘆了口氣,坐在床邊,又小心地把玩了會兒那隻小鼓,實在是不得其解,將小鼓放到床上,便想順勢在邊上躺下。
一見他的動作,踏雪
和蕭弄又互呲起來,都想睡到他邊上。
眼見著又要鬧起來了,鍾宴笙苦著小臉,只得收起小心思,老實爬到中間勸架:“不許打架!蕭銜危收起你的牙,你把你的臉劃花了怎麼辦?”
這句話相當奏效,蕭弄頓了一下,收回了爪子和牙。
鍾宴笙在中間躺下,疲倦地閉上眼。
半睡半醒時,他感覺自己被什麼偷偷舔了他一下。
鍾宴笙還以為是錯覺,咕噥了聲,快要睡著時,又感覺自己被偷偷舔了一口。
他不是很想理會,感覺蕭弄和踏雪應該差不多得了,昏昏欲睡時,又被同時偷偷舔了下。
睡覺對於鍾宴笙而言,是人生中的大事,睡不好他的心情就不好,軟綿綿的好脾氣也會變壞。
三番兩次被打擾後,他終於生氣了:“誰在偷偷舔我?不許舔了!”
想了想,兇巴巴地威脅:“再打擾我睡覺,我就把你們都踢下去。”
雖然因為語調有些軟,沒什麼氣勢,但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蕭弄和踏雪都有被威脅到,勉強老實起來。
鍾宴笙重新閉上眼睡覺,意識陷入昏蒙時,下意識想往蕭弄身邊湊,可是蕭弄現在毛烘烘的,他熱得厲害,又不自覺地往踏雪那邊湊過去。
以往這個時候鍾宴笙都是滾到自己懷裡來的,蕭弄磨了磨牙,嫉妒又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