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上小心補充:“主子,有一封信是小公子要傳給樓大夫的。”
蕭弄看完信裡最後一段,火大得差點把信紙揉成一團,嗅到上面還沾著的一點幽微蘭香,才停頓了一下,將信紙重新抻直,撫平褶皺:“哦。”
疑似隱疾,力不從心,陽而不舉是吧。
蕭弄心裡都要氣笑了。
鍾宴笙,等著的。
下次他非得叫那小傢伙親口把這封信讀給他聽不可。
窗外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個時節的小雨綿綿密密,涼浸浸的,若是在雨裡走一圈,能從骨頭縫裡泛出冷意來。
鍾宴笙突然了個噴嚏,揉揉鼻子,覺得應當是吹涼風了,噔噔噔跑到窗邊關好窗戶,從窗縫裡見霍雙冒著雨回來了,邊吩咐馮吉拿碗薑湯來,邊隨口問:“信都傳出去了嗎?”
展戎再不著調,不至於弄錯吧。
霍雙不放心了一瞬,才點點頭:“回殿下,已經傳出宮了。”
霍雙做事靠譜,鍾宴笙放下心來,悠閒地捧著腮聽窗外的雨聲。
這個秋日真是好事成雙呀。
德王意圖向陛下下毒,被擒下關入詔獄,是當著許多名太醫的面發生的事,人多嘴也雜,再加之有心看熱鬧的人不少,老皇帝想壓都壓不下。
上午發生的事,晚上已經傳遍了,震驚了所有朝臣。
怎麼有人敢在皇帝的地盤、當著七八名太醫的面幹這種事啊?
可是一想到幹這事的,是一貫眼睛長在頭頂上、驕縱傲慢的德王殿下,又覺得……是德王能幹出來的事。
但這也太離譜了,他怎麼敢的?
百官的腦子裡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一會兒又覺得好像能理解。
奉詔入京這兩年,德王乾的破事可不少。
私宴大臣,擅闖宮廷,當朝踹打彈劾自己的御史,據說還參與販售私鹽,只是未見實據,連私德也有問題,染指弟弟的未婚妻,事發後太常寺卿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兩腿一蹬。
與他的封號“德”可半點關係也沒有。
這麼多破事,陛下居然還忍著,不斷給德王擦屁股,儼然是要將他當做繼承人培養的樣子,御
史們都氣瘋了,這兩年彈劾德王的奏章,快趕上彈劾蕭弄的多了。
不過在尋回那位據說是十一皇子的小殿下後,陛下對德王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這些日子德王殷切地討好陛下,也沒得過好臉。
這位德王殿下也是從小到大被嬌縱壞了,怕是見陛下日漸力衰,又不再偏袒自己,惡向膽邊生,做出這種事,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大臣們大多不喜歡德王,見德王終於翻了船,心裡大多喜大於驚,紛紛等著看熱鬧。
不過讓大夥兒略微失望的是,德王骨頭還挺硬,雖然自小被慣大,心高氣傲又目空一切,不過他腦子還沒蠢到會真的承認自己藥裡有問題的,被關在陰寒的詔獄裡一晚上,硬是沒有鬆口,有點力氣就叫囂著要見陛下澄清冤情。
畢竟他的確沒有真的下毒——就算太醫檢查了藥渣,頂多也就發現藥性相沖,會對老皇帝身子有損,他不通藥理,不懂也很正常,把府裡的藥師推出去頂罪就是了。
想必老皇帝只是一時氣急了。
念及從前老皇帝對自己的包容疼愛,德王心裡還殘存著點希望。
但這個希望很快就破滅了。
當晚,錦衣衛就去了德王府,帶走了德王妃、德王世子以及府裡的幕僚,德王府的一眾只知道德王被抓進了詔獄,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人心並不齊,稍微上點刑,便交代了。
於是隔日,德王如願以償地被帶去見到了老皇帝。
德王被押上來的時候,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