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一聲沒吭,幾乎是將他提起來了,鍾宴笙猶豫了一下,乖乖的沒有亂動。
夏日的樹林生長繁茂,山道錯綜複雜,抱著他的人卻彷彿能在夜裡視物一般,走得輕巧從容,飛快退離了那片火光與廝殺聲交織的地方,已經有人發現了鍾宴笙被帶走,驚怒的大吼聲不斷:小殿下被劫走了!?()_[(()”
簌簌的枝葉聲從耳邊不斷掠過,交錯著沉重的呼吸聲,鍾宴笙嗅到他身上愈發濃郁的血腥氣,心裡發緊:“哥哥,你受傷了嗎?嚴不嚴重?我帶了樓大夫給我的傷藥。”
還是沒有回應。
注意到他們似乎是在往山林深處鑽,鍾宴笙隔了會兒,忍不住又問:“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們不下山嗎?”
身後的人還是沒開口,反而嫌他很吵般,又捂住了他的嘴,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條深林小道,最後抓著他,一頭鑽進了一個掩藏在茂密枝葉後的山洞中。
隨即鍾宴笙身上一輕,被輕拿輕放地放到了地上。
鍾宴笙直覺蕭弄的狀態好像不太對,終於被放下後,立刻掏出腰間攜帶的火摺子,嚓地一聲後,點亮了周圍。
這大概是哪個上山打獵的獵戶待過的山洞,不算深,地上鋪著層稻草,還有個早就熄滅的柴火堆。
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的確是他熟悉的深藍色。
鍾宴笙鬆了口氣:“哥哥,你……”
他的話說完一半,就又被捂著嘴打斷了。
那張俊美的面容在火光中半明半暗的,眼底沒有以往熟悉的笑意,反而覆著一層薄紅的血霧,顯得混沌又狂躁,捂著他的嘴低下頭,高挺的鼻樑蹭了蹭他頸間薄薄的肌膚,閉上眼深嗅了一下後,歪著頭挑起眼,盯著他露出了個難以捉摸的笑容。
鍾宴笙被他有幾分輕佻的動作嚇得渾身一僵,遲鈍地察覺到了幾分危險。
眼神不對。
面前的人打量著他,眼神裡慢慢湧出的,是一種純粹獸性的貪婪邪欲。
不像蕭弄平時看他的眼神。
更像是隻剛把獵物叼回自己的洞穴裡,思考著從哪開始下口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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