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又立刻摁下去,感覺自己腦子像有病,他換衣服關這小雀兒什麼事。
他都不理解今天怎麼還特地換身衣服,這小雀兒每日來找他,也沒穿什麼好看的,每天都灰撲撲的。
方才還帶笑的嘴角一下平了,蕭弄不鹹不淡吩咐:“唸書。”
好快的翻臉!
鍾宴笙已經一點兒也不害怕蕭弄的喜怒無常了,心裡只覺歎為觀止,乖乖點頭:“好。”
在他低低淺淺的誦讀聲裡,蕭弄腦中緊繃的神經放鬆,慢慢又進入了夢鄉。
鍾宴笙是讀到一半,才發現蕭弄又睡著了的。
他睜大了眼,瞪著安然入睡的蕭弄,懷疑蕭弄是用他讀書的聲音當催眠的小曲兒睡午覺。
什麼怪癖,非得聽著別人唸書才睡得著午覺麼?
還是在故意捉弄他?
鍾宴笙不得其解,正好他念得嘴也酸了,乾脆就跟昨兒一樣,縮到榻邊,邊吃糕點邊繼續看,慢吞吞地吃完了那盒糕點。
蕭弄的行為印證了鍾宴笙的猜想。
之後一連幾日,鍾宴笙每天一過來,就被逮到榻邊,給蕭弄讀書催眠,他又不識路,連去找王伯的機會都沒有。
鍾宴笙讀得嗓子都微微啞了,但他愧疚心作祟,無法拒絕真少爺的任何要求,只能老老實實地繼續給他讀書。
第一本遊記讀完了,蕭弄似乎也看出他的喜好了,又從書架上抽出本更有意思的遊記。
左右這樣能讓蕭弄開心點,還能看點自己喜歡看、在家看容易捱罵的閒書,鍾宴笙糾結了幾日,也十分欣然地配合。
他自感和真少爺的關係愈發融洽了,唯一鬱悶的是自他帶了花籽回家之後,就撞不上侯夫人了,每次差人一問,不是在去金福寺拜佛的路上,就是又留宿在了寺中。
鍾宴笙只好暫時擱下了送花籽的想法,準備下次給淮安侯旁敲側擊下,提醒他爹,孃親好像有那麼點超脫凡俗的傾向了。
在鍾宴笙每天忙著往長柳別院跑的時候,京城的風言風語也愈演愈烈。
儘管淮安侯有出手,試圖遏制那些關於淮安侯府假世子的風聲,但今日才按下一處,明日又從街巷另一處傳出,壓根止不住。
前後不過幾日,外頭就傳出了無數個版本,但無論那些版本的內容再離譜,也有三條內容是不變的。
其一,淮安侯府現在的小世子是假的,其二,真正的侯府世子已經回來了,最後,淮安侯夫婦不肯認自己的親生子。
外頭的風聲太亂,就連侯府的下人出去採買,都會被認出來的人問東問西。
本來侯府的下人對外頭的流言不以為意,在這樣的氣氛裡,也有些動搖了,連春蕪院的一些丫頭小廝見了鍾宴笙,都會忍不住露出三分異樣之色,很希望小世子能說兩句。
不過每次他們流露出異色靠過來,都會被雲成直接轟走。
繼鍾宴笙落水那次後,侯府的氣氛又一次變得怪異至極。
鍾宴笙是假世子的訊息,也乘著風傳遍了京城各大貴族世家的耳目。
又兩日,鍾宴笙突然收到了沛國公府三少爺孟棋平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