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
但願那個人值得信任。
因為真正的玉璽失蹤,宮裡的氣氛愈發緊張了,之後兩日,安王都派了人來蘭清殿搜查,威逼利誘詢問玉璽下落。
不過因為安王暫時還遵守約定,沒有對鍾宴笙做什麼,裴泓便也沒有阻止。
把玉璽藏起來對倆人都沒好處,安王冷靜下來後,知道只有可能是被鍾宴笙藏起來了。
第四日的時候,安王又來了一趟。
鍾宴笙看得出,安王越來越按捺不住了,他已經忍了三十多年,以為父皇看好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翻身證明了能力,父皇的口諭裡卻不是自己,到手的玉璽還丟了,他哪還忍得住?
鍾宴笙睜著黑白分明的眼,歪歪腦袋:“我真的不知道,玉璽明明是你們保管的呀。”
安王陰沉地望著他,冷不丁道:“侄兒,你可能不知道,漠北接連大捷,敖漢部落已經吞併了阿魯科部落。”
鍾宴笙眼睛頓時亮晶晶的。
他就知道,哥哥所向披靡。
安王被他莫名其妙亮起來的眼睛弄得一噎,才繼續陰沉沉道:“定王快班師回朝了,本王沒有興致跟你和景王玩什麼遊戲,明晚再不交出玉璽。”
他突然望向旁邊的蕭聞瀾,眼底流露出嫌棄不屑:“本王就要請蕭一少受剝皮揎草之刑了。”
剝皮揎草,便是將人皮完整剝下來,往裡面填充稻草的刑法。
蕭聞瀾:“……”
蕭聞瀾瞬間臉色慘白,四肢發軟發涼,戰戰兢兢地抱著鍾宴笙細瘦的胳膊壯膽,窩窩囊囊地放狠話:“我、我會變成厲鬼,來、來找你的……”
安王嗤笑了聲,旋身離開。
安王走了不久,裴泓也來了,卻不是像安王那樣厲色逼問玉璽下落,他看鐘宴笙的眼神十分奇妙:“小笙,方才安王又過來了嗎?”
鍾宴笙沒理他。
裴泓也不在意,搖搖扇子笑道:“小笙比我想的厲害,昨晚城外的叛軍裡,突然散播出關於安王德王的流言,引起不小的騷亂,安王好不容易鎮壓下去,以為是我做的,今早拎著刀子來找我,我背了好大一口黑鍋啊。”
他倒是神色如常,前幾日說的話都忘了一般,語調似嘆似笑,跟以往一模一樣。
鍾宴笙往後縮了縮:“那是你們的事。”
裴泓聲音溫和:“可是小笙,大勢所趨,你用這些小手段沒有用的,蕭弄趕不回來。”
鍾宴笙抿抿唇,在心裡反駁。
他這麼努力地拖延時間了,蕭弄一定能趕回來的。
哥哥可是定王殿下。
“明晚是最後的期限了。”
裴泓伸手過來,似乎想摸摸鐘宴笙的頭髮,卻被他躲過去了,手指一僵後,轉為敲了下蕭聞瀾的腦袋。
蕭聞瀾敢怒不敢言。
“安王要動你,我能護著你,可安王要動蕭聞瀾的話,我護不住。”
裴泓收回手,耐心地勸他:“就算是為了蕭一少,把玉璽交出來吧。”
鍾宴笙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鬆口:“玉璽本來就一直在那個盒子裡,是你們把它弄丟了,你們就算把蕭一少做成稻草人,我也不知道。”
蕭聞瀾渾身抖了下,臉色虛浮慘白地望向天,眼底含淚。
要不,等會兒他還是先找根橫樑吊死吧。
裴泓彷彿是又重新認識了一遍鍾宴笙,盯著他看了很久,才道:“小笙,我以前覺得你很乖。”
鍾宴笙看起來的確乖乖的,沒什麼脾氣、很好欺負的樣子。
可是那天他打在裴泓臉上的耳光卻很響亮。
“蕭聞瀾你都不在意,但淮安侯和侯夫人呢?”
鍾宴笙的臉色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