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權柄,要什麼沒有。
但是王爺好像格外喜歡那條
不怎麼起眼的腰帶,逢人就問:“本王的腰帶好不好看?”
誰沒事會去注意別人的腰帶,但王爺一問,也沒人敢說不好看,一答好看,王爺就更滿意了,身邊的親衛都給他問了個遍。
連上戰場的時候,都要束著那條腰帶,彷彿是什麼護身符似的。
展戎:“見到還不明白?這位可是王爺的小祖宗。”
“哈?”
“少問兩句,小祖宗要什麼就給什麼,照看好他。”展戎又繃起了臉,重新帶上人,“今晚說不定能加餐,我去給主子報喜了。”
展戎這句“王爺的祖宗”相當驚人,他人一走,守在附近計程車兵們都紛紛好奇起來,不住地偷偷往裡看,想瞅瞅王爺的小祖宗長什麼模樣。
鍾宴笙像只凍僵的小鳥,坐在火盆邊上烤了好久,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帳外北風呼嘯,馬蹄聲、馬嘶聲與兵器相碰的聲音,還有整然有序的腳步聲不斷,反而襯得周遭愈發空寂。
沒想到來得不巧蕭弄不在,鍾宴笙等了會兒,忍不住鑽出腦袋,說話時冒著白霧:“定王殿下回來了嗎?”
他把蒙在臉上的布罩取下來了,露出張凍得微微發紅的昳麗面孔,髮絲貼在臉頰邊,烏髮雪膚,漂亮得跟個小神仙似的,格外嬌貴的樣子。
幾l個守在帳外計程車兵愣了一下,忍不住偷偷對視。
以前王爺不是說最討厭生得嬌氣的人麼?
怎麼就祖宗了?
不過有了展戎的交代,還是恭敬回答:“王爺回來時屬下會通報您的。”
鍾宴笙道了聲“謝謝”,又縮了回去。
太冷了,他決定今晚把腳放到蕭弄肚子上取暖。
安生地等到了晚上,下面的人都把晚飯送上來了,鍾宴笙本來不太吃得下去,思及軍中糧食稀缺,又老老實實吃光了那個很紮實的饅頭,才又鑽出腦袋,想問問蕭弄回來了沒有。
展戎安排他的這個帳子離主帳很近,他一鑽出來,就見到幾l個穿著明顯是將領的人往主帳去,神色是壓不住的慌亂,低聲商議著什麼。
鍾宴笙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想也沒想就抬腳過去。
見到鍾宴笙過來,守在主帳邊計程車兵一時不知該不該阻攔,那幾l個將領注意到動靜,也面色一沉:“何人膽敢擅闖帥帳?”
鍾宴笙從懷裡摸出蕭弄送他的玉珏,輕吸了口冰寒的空氣,口鼻都不太舒適:“信物在此——我是定王殿下的人,發生了什麼事,報給我!”
蕭弄手下的人,有不少都是老定王的舊部,漠北天高皇帝遠的,比起效忠皇室,他們更信服的是蕭家,對於蕭家的信物,自然也不陌生。
見到鍾宴笙手中的玉珏,幾l人面面相覷,道了聲“得罪”,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認出了的確是蕭家的信物,並非作假。
王爺將自己的信物交給這話少年,自然意味著他全心信任。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意味著他不在的時候,手下的人要
以信物為誓,聽令手持信物的人。
眾人沉默片刻,將玉珏交還給鍾宴笙:“請。”
鍾宴笙的直覺一向很準,方才生出的不好預感果然應驗了。
“王爺本該在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但直到此時也未歸來,展副將也沒有遞迴訊息。”
五大三粗的參將臉色十分難看:“……風雪太大,將腳印和馬蹄印都埋沒了,我們派人沿著巡防路線找過去,也沒有找到人影。”
鍾宴笙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王爺往日巡防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不會。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