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內裡嗤笑太子蠢到無可救藥,繼而又鬱憤難平,暗道:這樣的人怎配當太子?
“逆子,你在看什麼?信不信朕將你的眼珠子摳下來?”完顏不破上前幾步,擋在歐陽慧茹面前,語氣平淡,甚至帶著幾分笑意,說出的話卻叫眾人膽寒。
歐陽慧茹起初被太子看的有些心悸,這會兒如吃了定心丸,神態悠哉悠哉的了,伸出手緊緊拉住父皇的一片衣角,低垂的眼眸裡一片甜蜜。
察覺到丫頭扯住自己衣角,完顏不破以為她被嚇壞了,在向自己尋求安慰,心中凝結起數九寒霜,冰冷的忖道:想要殺了朕的寶貝,太子,你很好!朕本想廢了你之後給你留條後路算作補償,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
他神色莫測的睨視著太子,身上同樣殺氣四溢。他手裡斬殺人命無數,殺氣濃郁到有如實質,甚至還帶著股迫人的血腥氣,哪裡是太子那點氣場可以相比的?太子和江映月當即被壓迫的腿腳發軟,立時跪下來請罪,也使得郕王和衛王心中驚駭,但細細一想之後卻又齊齊面露喜色。
父皇為了太子妃,毫不猶豫便說要廢了太子的雙眼,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太子妃在他心中的分量遠遠超過太子,更意味著太子根本不得他的寵愛,在他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他的太子之位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他們老早就疑惑,父皇向來崇尚勝者為王,以他的脾性,怎麼可能會選中昏聵無能的完顏璟做太子?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父皇布的局,只為引他們兄弟互相爭鬥,各展拳腳。
心裡想明白了,郕王和衛王瞥向太子的眼神滿含肆無忌憚的惡意,齊齊忖道:既是如此,我們就不客氣了,太子,您日後可要當心了。
場中只有順王一人表情平淡,他瞎了左眼,剩下的右眼卻更加明亮,早看透了世情,更厭倦了爾虞我詐。兄弟們要爭,他只冷眼旁觀既可,反正牽連不到他這個半瞎身上。
任太子頻頻磕頭請罪,完顏不破只面無表情的看著,並不開口寬恕,待他磕了數下,額頭包紮傷口的紗布沁出鮮血,才冷冷說道,“夠了,滾上你的馬車!”
太子拉起江映月,狼狽的爬上馬車,頗有點屁滾尿流的意味兒。
“父皇,我不要和太子一起,我怕他會忍不住殺了我。您再給我找一輛馬車吧?”撕破了臉,歐陽慧茹在外人面前也沒什麼好裝的了,扯扯完顏不破的衣袖,撅著嘴哀求。
太子妃的話也太直白了點,引得郕王和衛王失笑,連面容冷峻的順王都勾起了嘴角。這麼率直可愛的佳人太子卻看不上,他的眼睛果然可以廢了。三人非常有默契的暗忖。
太子自小仗著嫡子和儲君的身份張揚跋扈,橫行霸道,長大以後更是目中無人,是以,兄弟三人雖然各懷打算,但是對待太子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厭惡,對同樣厭惡太子的太子妃自然有種深深的認同感。
完顏不破見丫頭嘴唇微撅,粉嘟嘟,水潤潤,十分可愛,差點忍不住俯身用口含住。稍一低頭,他立即清醒過來,表情有些僵硬。
勉力抑制住心中的躁動,他伸手,摸摸丫頭的發頂,溫柔的開口,“沒有多餘的馬車了,上朕的御攆,陪朕下幾盤棋。”
“遵命!”能一路陪伴父皇,歐陽慧茹哪裡還有抱怨,立刻俏皮的高聲應諾,引來完顏不破朗笑一聲。
“出發!”他揮手,聲音已是滿含愉悅。
眾人各就各位,浩浩蕩蕩向上京開撥。
郕王和衛王跟在御攆後面護駕,兩人策馬並行,距離挨的極近,正低聲交談著什麼。
“昨晚的事皇兄感想如何?”衛王首先開口,語焉不詳的問。
“感想只一個字??蠢!”郕王瞥向衛王,眯眼一笑,回答的乾脆利落。
衛王仰頭,無聲大笑,湊近郕王,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