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後天嗎?“你嘀咕什麼呢?”毛毛笑著,忽然問。我剛想告訴她,手機卻又響了,一個來自家鄉的手機號碼,肯定是胡軍,我就接了。
“老二,是我,胡軍,你還健在呀?”胡軍一開口就油腔滑調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因為這個“老二”,我曾和室友紅過臉,他們喚起來,我總覺得是在喚“下身”,後來心一寬,也就認了。“反正還活著呢,挺精神的!”我說。我說這話的時候,對面的毛毛又笑了,我衝她眨了眨眼睛。“那就好,要不我去了省城,就沒人招待我了!”胡軍又說。“你要來?好啊,熱烈歡迎,幾號來呀?”我裝作不知道。“十二號,不過不是我自己,挺多人呢,你要是不方便,就不麻煩你了,等去了咱們見個面就行!”胡軍又打起了哈哈。“你把二哥看扁了吧?你的朋友我能不安排嗎?”我很仗義地說。
原來,胡軍所在的巡警一中隊,十一長假時都上崗值了勤,領導便特批他們十一過後可以分批去旅遊,前一批十月底去了桂林,這一批就決定來省城逛一逛。這一批有十幾個人,其中幾個已婚的還要帶家屬,胡軍說吃住不用我管,我先給聯絡一家價格合理,環境整潔,又能洗澡的招待所就行。還有就是我在省城關係多,面子大,最好能給安排幾個景點免費遊玩,因為前一批去桂林把經費花冒了,他們這批就不得不壓縮,要不也不會來省城,要不也不會找我。聽胡軍說的時候,我的心就往下沉:這哪兒是來玩呀?分明是來掃蕩嗎?“好,我儘量安排吧!”我沒敢再說大話。“那就謝謝二哥了!”胡軍又套了句近乎,就掛了。
“你怎麼跟誰都那句嗑兒呀?”毛毛一邊問我,一邊把菸屁股擰在一根啃光的排骨上。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反正還活著呢”那句,我笑了笑,說:“活著是多累的一件事呀,能活著真的很不錯了!” 毛毛就笑了,又問:“你有朋友要來呀?”“是啊,還不是一個呢,組團兒來的!”我說。“那就活該你破費了!”毛毛有點兒幸災樂禍。
我和毛毛聊著,她終於開始進入主題了。她問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就給了她肯定的回答,她接著就問:“你真心喜歡她嗎?”我說:“那當然!”她接著還問:“那她真心喜歡你嗎?”她這一問,我還真有點兒心慌,是啊,毛毛是真心喜歡我嗎,“我感覺應該是!”我的回答有些底氣不足。處於戀愛季節的女孩子,當然很敏感,毛毛撇了撇嘴,然後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說:“方舟,我知道是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行嗎!”我愣了愣,我沒想到毛毛會如此直截了當。
“好像……不大可能吧!”我笑了笑,我不知道該抱歉,還是該怎麼的。“為什麼啊?”毛毛也笑了笑,她看上去還冷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呀!”我說。毛毛的臉上卻又現出了不屑:“切,結了婚還能離呢!”毛毛的意思是:這不能算作理由的,你可以和她分手啊!她的不屑讓我也質疑:是啊,這能算是理由嗎?我可以和她分手嗎?我沒再說什麼。毛毛又點了一根菸,吐了一口,然後看著我說:“我和你分手後,張曉總勸我,說我真傻,說你對我那麼好,我卻不知道珍惜……現在我才知道,你是真的對我好,呵,可是已經晚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毛毛故作無所謂地笑了笑,但她顯然已動了情,眼圈裡含了淚光。我這個人心軟,最看不得女人流淚的,毛毛顯然已經打動了我。我忙低下頭,看著面前的酒杯,我儘量去想趙婷,我的意志就又堅定了起來。毛毛沒再說什麼,想是在看我的反應。就這樣沉默著。我忽然抬起頭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