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和控制,曲青石想要做手腳,那是千難萬難,至於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老頭也說的很明白,只是想要藉藉他黃浩在江浙一帶如日中天的名氣而已,其他的,並無所求,事成之後,還有一筆兩百萬的酬金奉上,威逼利誘之下,黃浩也只得乖乖點頭聽話,反正出不了事,就當出國旅遊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孫老頭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安心了許多,只是一抬頭卻看見黃浩凝重的臉色,不由的吃了一驚,問道:“黃老師,是不是不對啊,你發現啥了?”
“你看他們。”黃浩皺著眉頭盯著搖搖晃晃走來的兩個乾瘦如柴的軍人,搖著頭說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軍政府,軍政府,當然到處都是大頭兵了,不過這幾個兵也太不成樣子了一點,這麼瘦,馮褲子那個傢伙也能對付好幾個,是不是天天拿鴉片當飯吃?”孫老頭瞥了一眼那兩個兵,不以為然的笑道。
“華人見東方衣冠,無不含淚,其情甚戚,相對慘憐”。黃浩苦笑一聲,摸著那塊殘碑嘆道。
“黃老師你真是個有學問的人,這話,能不能說的簡單點啊?”孫老頭一雙眼睛圓瞪如牛,默默唸了兩句,尷尬的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問道。
“這是明朝滅亡之後,朝鮮使者賀歲朝拜之時寫下的筆記,說的是街頭的百姓,見到明朝衣冠,沒有一個不垂首默然,幽然淚下的,如今我看到這塊殘碑,想起果敢如今已經是緬甸人的天下,心裡有些難過罷了。”黃浩神色黯然的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來前還想換點緬甸錢,曲青石說不用,果敢用人民幣,說中國話,連電話都是中國移動的,可滿街看到的都是這些緬甸猴子,真讓人彆扭啊,想找個人聊聊天也愛理不理的,就跟殺了他全家一樣,大家都覺得怪啊,要不我也不能攪了黃老師的興致啊。”
“她以為她的兄弟會來救她,三百年的大明錚錚熱血,就這麼流盡了,不要怪他們,這是我們欠他們的,她以為,那個叫兄弟的人會來救她,會帶她回家,她的骨頭壓著一條殷紅的線一頭是這國,一頭是那邦。”黃浩長嘆一聲,轉過了身去。
“十年不見,白老弟風采依舊,真是讓我這個老頭子羨慕啊。”老人抿了一口濃濃的普洱,唏噓長嘆道。
“人是物非,這裡,已經不是我這個軍閥的天下了。”老人面前端坐著一個稜角分明,面色剛毅的男人,花白的鬢角並不能掩蓋眉宇間殺伐決斷的風采,只是這風采卻多了許多歲月的痕跡,就像一頭垂老的雄獅,日薄西山,暮氣沉沉。
“怎麼,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你嗎?做出了這麼多的讓步,連這樣的要求都不肯答應嗎?”老人望著街頭飄揚的黃綠紅三色大星旗,沉聲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用在緬甸人身上也是可以的,二十年來,軍政府無時無刻不在覬覦著我這塊地盤,先是老彭,現在,又是我,仰光上個月傳來訊息,似乎有人已經等不及了,匆匆把你叫來,不會壞了你的大事吧?”男人苦笑一聲,問道。
“這個地方不要也罷,我們華人最後的一點骨氣,在三百六十七年前,就已經煙消雲散了,當年的我,何嘗沒有求過他們,哼,血脈相連又能如何,在那些大員眼中,我們這些海外遺民,不過是卑賤的草木罷了,這一次,就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看看我們這些華人的手段,我倒要看看,緬甸政府要如何收場。”老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面目猙獰的厲聲說道。
“這麼說,也倒有趣,這次帶來的人裡,有不少上面的人吧?”男人笑了笑,問道。
“七姑八大姨,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倒是有一半是靠著這個發家的,裡面有個做房地產的,還是省長的表弟,架子大的很,賭石這種事情,哪有十拿九穩的,偏偏還放出話來,說要是賠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