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彷佛眼前這個女人的不幸,都是由自己造成的一樣,惶恐而又不安,充滿了愧疚。
“你,你……”櫻然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張紙巾,想要安慰這個女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女人的眼淚卻在這一瞬間,如同崩潰的堤壩中的潮水一般全部湧了出來,伏在桌上,小聲的抽泣起來。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坐在一旁的男人長嘆一聲,輕輕的拍著女人的後背,小聲的勸慰著,然而這一聲勸慰,卻讓女人的小聲的抽泣如同匯聚的溪流,潺潺潮湧,十幾平米的辦公室中瞬時響起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嗚咽。
“秦律師……”櫻然嘆了口氣,轉眼向著男人望去。
“一個可憐的女人。”男人掏出一根菸來,狠狠的吸了一口,搖搖頭,不再說話。
“給我一根菸。”沉默,被女人冷冷的聲音突的打斷,從男人的手中奪過那幾乎要燃盡的香菸,淺淺的吸了一口,慘然一笑,說道:“我是個女人,一個不再年輕的女人,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榮華富貴,只求平淡的生活,可就是這樣簡單的要求,他也不肯給我嗎?連我最後的依靠也要奪走嗎?”
“梁女士,王先生他,哎……”男人抬起頭來,只說了半句話,卻被女人朦朧迷茫的眼神看的心裡一軟,又低下了頭。
“說說案子吧。”櫻然搖搖頭,苦笑一聲,這家偵探事務所,雖然只是個據點而已,然而在北京的這段日子裡,卻也接了幾個案子,這個秦律師,常常代理些感情破裂的案子,井上還在的時候,就曾經一起合作過,倒也介紹了不少客戶,看這女人的樣子和語氣,櫻然心裡已經有些明白髮生過了什麼,只是,她還想再給女人一個機會,想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機會,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日子裡,她的心,漸漸的軟弱了下來,甚至有這麼幾次,揹著井上,悄悄的拒絕了客戶的委託,那些可憐的人,不應該再承受任何的意外,救贖,也有很多方式,毀滅,或許是最差勁的一種,如今的她,是這樣認為的。
“應小姐,你,願意幫我?”女人停止了哭泣,目光閃爍,如同抓住了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樣欣喜而又讓人同情。
“雖然要離開了,但是算算日子,時間總還寬裕,這樣的事情,如果不管的話,我也會難受的。”櫻然點點頭,雖然井上臨行前,交待她早早離京,可仔細想想,新鄭那邊卻也沒有什麼大事,然而正所謂物傷其類,狐死兔悲,雖然她的心,早如冰山般冷漠,然而同為女人,那種絕望,卻是不用眼睛就能感受到的,瀰漫在空氣中,如同一根根鋼針,每分每秒都糾纏在她的靈魂深處,痛苦不堪,無法自拔。
“我們認識的那一年,是在內蒙的草原上,他騎著大馬,賓士在草原上,陽光灑下來的時候,就能看到他臉上金子一般的笑容。”女人緩緩的聲音在辦公室中響起,臉上的表情漸漸的變的柔和起來,雖然剛剛哭過,然而沙啞的聲音中洋溢著的,卻是讓人溫暖的幸福。
櫻然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後來,我們走了一起,來到了北京,追逐他的夢想。”女人淡淡的一笑,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喃喃的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他每天都會很晚回來,可我從來不會害怕,我知道,不管多晚,他總會回到我的身邊,雖然很辛苦,可那是我一生中從未有過的幸福。”
“可是,到了後來,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女人看著櫻然的眼睛,雙目中閃爍著淚光,顫顫的說道:“我變的軟弱起來,甚至,甚至不敢回家,因為我知道,那裡,早已不是那個他會回來的地方,就算我坐在那裡一晚上,他也不會出現,每天晚上,我縮在床上,身子冰冷,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覺得害怕,我拼命的開啟家裡所有的燈,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