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著了一般。
只是那個臉色極為蒼白,雙唇已經失去了血色。
他咬緊了唇。伸出手,撫上了姚友芊的臉。
好冷。
怎麼這麼冷?
顧承耀只覺得心頭有如被刀割過一般,一寸一寸。他痛得難以成言。
、
時間是如何流逝的,他不知道。
他只是盯著姚友芊的臉,盯得緊緊的,好像下一秒,她就會從那裡起來一樣。
“姚友芊,你起來。”
拳頭顫抖著,想握緊,卻又是那麼地無力。
咬牙,他強迫自己伸出手,去碰觸她已經冰冷的身體。
“別玩了。你起來。”
那個躺著的人,沒有動靜,顧承耀咬緊了自己的唇,身體不斷的顫抖。
“我說。你起來啊。”
、
他的身體一軟,突然就無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伸出手,撫上姚友芊的臉:“你聽到沒有,不要玩了。你起來了。”
他無力地靠著那已經冰冷的身體,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任淚水一點一點落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姚友芊,她死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在跟他爭吵。
、
她說:“顧承耀,這個孩子是你的。”
她說:“顧承耀,我愛的人是你。”
她說:你要是敢讓我去打掉孩子,我就跟你離婚。
她還說:“如果你真的那樣。我就死給你看。”
她一直在說。她說了那麼多,他當時聽得都煩了,膩了。
可是現在,他卻無比的希望她再一次起來,再跟他吵一架。
、
她推開了他,她說,她不欠他的了。
姚友芊。你是故意的嗎?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我,故意用這樣的辦法來跟我決絕?
姚友芊,你好狠。你真的太狠了。
、
那洶湧而至的心痛,已經從刀一刀刀切割著心臟,變成有粉碎機將心臟粉碎。
他拼都拼不起來。太多,太重的無力感,幾乎將他壓垮。
他突然握緊了姚友芊的手,那麼緊,那麼用力。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
這樣一來,她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了。
眨了眨眼睛,他將眼中的淚意壓下去。壓抑的聲音有著幾分自責,幾分渴求。
、
“姚友芊,算我求你好不好?你醒過來好不好?”
“你醒過來,就算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介意好不好?”
“我不會再逼你把孩子打掉了。你醒過來吧。”
“姚友芊,不要鬧了。公司還有好多事等你去處理,你現在睡著算什麼?”
“姚友芊。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生氣了。”
“姚友芊……”
、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
他卻沒有停下,反而一直在說。一直在說。
不斷的重複,不斷的想要喚醒她。
、
他想搖晃她,想把她叫醒,卻怎麼也沒有辦法,那過於蒼白的臉,讓他連下手都困難:“我不逼你去打掉孩子了好不好?”
“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我們都把他生下來好不好?”
“我會好好對你,也會好好對他,好不好?”
“我錯了行不行?我不應該這樣逼你,我錯了。”
“你醒來啊,你醒來打我,罵我。隨便你想怎麼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