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感覺溫熱掌心傳來一個酥麻的觸感。
崇珏並起兩指,垂著溫和的眉眼,一筆一劃將書上那道符紋輕緩地劃在夙寒聲掌心。夙寒聲倏地僵在原地。
崇珏的手指好似永遠都捂不熱的冷玉,輕柔地在滾燙掌心微微摩挲,帶出一股讓人恨不得抓心撓肺地癢意。
夙寒聲心跳徹底亂了,從掌心傳來的酥麻和癢意讓他忍不住劇烈打了個哆嗦。
崇珏終於將符紋畫好,淡淡道: 記住了嗎?夙寒聲渾渾噩噩將手收回,消熱沒多久的耳根又燒得紅透,幾欲滴血。
崇珏不解地看他:蕭蕭?
夙寒聲如夢初醒,五指一攏,好似要將讓他心慌意亂的“掌心”藏起來,這樣自己就能恢復正常。
他垂下腦袋,小聲道: “嗯,記住了。多謝……叔父。”
崇珏覺得他今日有點奇怪,但並未多想,繼續垂眸看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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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寒聲艱難地將功課做完後,已是午後了。他做足勇氣,小心翼翼地抬頭想去看崇珏,視線落下後,微微一愣。
崇珏似乎是等他等累了,正盤膝坐在蒲團上好似一尊佛像般參禪。夙寒聲道: 叔父?崇珏沒有應答。
夙寒聲疑惑,這是入定了嗎?想到這裡,他又撇了撇嘴,心想和自己相處竟這麼無趣嗎,竟然還入定參佛去了。
夙寒聲屈膝爬過去,想將人叫醒,視線一掃卻見崇珏垂落肩上的墨髮間,隱約有一綹不太顯眼的白。
白髮?
夙寒聲蹲在崇珏身邊,輕手輕腳地將那綹發握在掌心撥了撥,眉頭緊緊皺起。果然不是眼花,崇珏的確生了白髮。可他已是活了數千年的世尊,修為滔天,為何會生出雪發?
夙寒聲正捧著那綹發皺眉思索,頭頂倏地傳來個熟悉的聲音。怎麼?
夙寒聲嚇了一跳,蹲著的姿勢直接不穩,猝不及防朝著前方膝蓋觸地跪了下去,控制不住一頭撞到崇珏懷裡。
夙寒聲: ……
佛堂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沉默半晌,崇珏才道:“嚇著你了?”
因他開口說話,胸腔傳來微弱的震動,渾身僵硬的夙寒聲猛地往後撤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搖頭: 沒沒沒,我沒嚇住,誰被嚇住了,哈哈哈。
崇珏也沒在意,看了一眼桌案上擺好的書,道: “功課做完了?”
夙寒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嗯嗯。
崇珏起身,看了看外面的時辰: 等會便日落了,走吧。夙寒聲像是做錯事似的,胡亂把長髮理了理,爬起來跟上去。走了幾步,他突然醒悟過來。
那只是個意外,我又沒做錯事,為何要這般心虛?
夙寒聲重重咳了聲,故作鎮定,雙手背在腰後溜達出佛堂,看著前方那抹青影,心中逐漸生出個念頭來。
前段時日崇珏連自己說句“嬌頭”都氣得拿藤條打他,如今自己都撞他懷裡了,這狗男人竟然這般鎮定自若?
不說斥責了,就連半句話都沒有。
難道隨著惡念回到軀殼,他也連帶著有了前世的
記憶,現在這副做派是在故意耍自己玩?
不行。
夙寒聲心想,今晚去集市,一定得找個機會試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