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對這種罕見的掌控欲極其著迷,特別是前世將他捏在掌心裡像是對待金絲雀一般的崇珏,更讓他興奮得幾乎渾身戰慄。
崇珏幾乎被他撲到地上去,穩住身體後手下意識摩挲夙寒聲的後頸。
不知是不是前世那十年的習慣,夙寒聲剛被觸碰到後頸,頓時像是被捏住後頸皮的貓,渾身徹底一僵,差點不會動了。
崇珏將人輕輕推開。
夙寒聲眼瞳失神,摩挲後頸的酥麻差點把他沉寂多年的慾念給勾出來,二十歲又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他微微喘著,將額頭抵在崇珏肩膀,小聲嘟囔了句。
“我們什麼時候雙修啊?”
崇珏唇角破了點皮,聞言手用了點力,捏得夙寒聲“嘶”了聲。
夙寒聲當即反應過來,往後一仰躲開崇珏放在他後頸的手,不滿地道:“幹嘛?我又沒說上床,世尊連雙修兩個字都聽不得嗎?那我說什麼,歡喜禪?”
崇珏:“……”
懂得倒是挺多。
“你才多大。”崇珏聲音平淡得很,“小小年紀莫要過早……咳,等過幾年再說。”
夙寒聲:“?”
夙寒聲目瞪口呆看著他,本來以為“雙修”只是再拖也只要拖十天半個月,他就算想得再大膽,也不過晚個一年。
沒想到如今竟然說了個模稜兩可的“過幾年”。
幾年?
界修士往往悶頭修煉突破的較多,最好不要過早失了精元,對日後修煉極其不利。
——所以如應見畫之流,活了千百年也從未有過道侶。
“我此生止步金丹,就算再修煉個一百年也不會有絲毫精進,你又是大乘期,再往上一步就得登天了。”夙寒聲幽幽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再等?”
崇珏頭疼極了:“你前幾日不是放了話要結嬰嗎?”
夙寒聲“哦”了聲,坦坦蕩蕩道:“我那是在試探你啊。”
崇珏抬手扶額。
夙寒聲好像越來越和他不客氣了。
見崇珏毫無要雙修的誠意,夙寒聲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將掉到地上的褡褳一勾,冷笑道:“打你的坐去吧,我去捯飭住處去了。”
反正後院的齋舍世尊都不挨邊,夙寒聲理所應當據為己有。
崇珏注視著夙寒聲吊兒郎當地遠去,指腹用力捏了下佛珠。
夙寒聲那熟練的調情架勢,和世尊那晚腦海中所浮現的前世記憶,無一不在向世尊宣告:
他連眼神都唯恐成為冒犯的蕭蕭,在前世已被惡念徹底帶壞沉溺慾海中,騷話葷話張口就來,百無禁忌。
明明兩念同屬一種軀殼,崇珏卻詭異地生出些不甘。
——這對善念來說是極其罕見的。
夙寒聲的每一次主動親近,熟練得像是做過千百次那般勾引撩撥,崇珏的抗拒並非只是因為單純的發乎情止乎禮,而是帶著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掙扎,和嫉妒。
崇珏看著指腹瑩白的佛珠,微微垂下羽睫。
燭火將濃密羽睫打下薄薄的陰影,好似睜眼看世人的神佛終於被拖入人間。
夙寒聲可不知道崇珏心中這般糾結。
他不記仇,哼著小曲將褡褳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沒一會就喜滋滋地將空蕩蕩的齋舍擺得滿滿當當,一點也瞧不出這是世尊的住處。
這齋舍比落梧齋要寬敞得多,東西全部拿出也還是覺得有點空,夙寒聲便翻出自己的褡褳,準備把那盆千年崔嵬芝也擺出來,彰顯闊氣。
褡褳中東西多得很,夙寒聲幾乎把腦袋都塞裡面去了,好一會翻出來個奇怪的小盒。
夙寒聲忘性大,加上及冠又收了不少禮物,坐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中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