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聖人’真面目,他可以是任何人。
“什麼意思?”
‘聖人’似乎會障眼法,能在頃刻間換上新的臉。
乞伏昭突然道: 翁林道。拂戾族看他。
夙寒聲挑眉: “以命抵命的禁術?”是。乞伏昭道, 那並非障眼法,而是換了頭顱和命數。
夙寒聲不知想到什麼: “此番聞道祭他可會去?”
拂戾族感覺此人詢問的功夫,手中的根鬚竟然還在往眼球裡扎,渾身皆
是冷汗,他飛快道:“我不知,沒人敢探尋‘聖人’行蹤。
夙寒聲若有所思。
察覺根鬚已開始紮了,夙寒聲才像是反應過來, “哦”了聲將根鬚收回。拂戾族冷汗已浸透全身,踉蹌著倚著牆緩緩往下滑。
夙寒聲行事做派十分像個孩子,詢問完自己想要的也不收拾殘局,轉身便朝長夜樓走去。乞伏昭注視著夙寒聲離開才轉過頭,看著後怕地癱倒在地艱難喘息的拂戾族。小少君的確涉世未深。他光明正大地詢問“聖人”之事後,竟還敢放此人走,好似全然不知斬草要除根。
乞伏昭嘆了口氣,緩步上前。
★
長夜樓外。夙寒聲拿著弟子印想要進去尋徐南銜,卻被小廝攔下。
平白吃了個閉門羹,夙寒聲臭著臉走到一旁的樹下蹲著,想借由伴生樹來瞧瞧師兄到底在做什麼。
只是方才“嚴刑逼供”拂戾族時催動了伴生樹,連帶著莊靈脩袖子上的那點根鬚失去操控,無法相連通感。
夙寒聲更蔫了,像是隻被主人丟在門口的落水小狗。乞伏昭慢了一會才走到他身邊。
夙寒聲鼻子一動,蹙眉看他: 怎麼有血味兒?
乞伏昭溫和道: 方才路過賣靈獸肉的攤子,許是蹭到了血氣吧。
夙寒聲半信半疑,也沒多想,順著濃密的樹枝,仰著頭看著長夜樓的頂層,心中不知盤算著什麼。
★大大
長夜樓。
徐南銜和莊靈脩緩步走上待客頂層閣樓,剛推門而入一股濃烈酒香撲面而來,伴隨著唱唸做打的悅耳曲調。
偌大酒樓雅間,相隔巨大的山水畫屏風,不知誰叫的戲臺子正在咿咿呀呀唱曲兒。簡諒學宮和寒山學宮的人已到,相隔一張方桌,聽到推門聲,全都淡淡看來。
簡諒學宮,誡訓是「望大乾坤」,來交涉的為首學子名喚晉夷遠,名字倒是文質彬彬,實則是隻不折不扣的瘋狗
晉夷遠修為高深,修道天分極高,剛及冠便已是簡兩學宮的魁首。
楚奉寒呢?晉夷遠背靠椅背,修長雙腿交疊翹在桌子上,只靠著椅子後兩條腿支撐著,吊兒郎當地挑著英氣的眉, 他不來我可
懶得同你倆掰扯。
徐南銜淡淡道: “副使公務繁忙,沒時間來訓狗。”
聞道學宮雖然霸佔觀濤榜榜首數年,面上風光,實則每年都贏得極其艱險,去年同排名第二的簡諒學宮僅僅只有百分之差。
且晉夷遠這瘋子半路不知發了什麼瘋,只狩獵到一半便退出秘境。
後來才知曉,那日似乎是副使楚奉寒被人算計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豔舞,晉夷遠這狗東西是趕過去看熱鬧了。
晉夷遠被人罵狗也不生氣,挑著眉似笑非笑: “今年我可不會再被你們的美人計所迷惑——觀濤
榜第一學宮的位置,你們該往後稍一稍了。
但凡副使在此,肯定因“美人計”三個字,狠狠抽他十鞭子。胡說他孃的八道。
徐南銜哼笑,將烏金槍往長桌上一放, 哐”的一聲,冷冷道: “行啊,聞道祭老規矩,狩獵所得者最多,便是觀濤榜第一。今夜我們另外加的籌碼,便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