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你入學宮年學分分毫不剩,甚至還倒欠懲戒堂一十九分的‘乖巧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夙寒聲:“……”
夙寒聲眼眸都瞪圓了:“師兄……怎、怎麼知道的?”
崇珏揉了揉眉心,將手中卷軸遞給他——赫然是聞道學宮寄來的學分單。
夙寒聲:“……”
夙寒聲訓練有素,“噗通”一聲歪倒在連榻邊,乖巧跪坐著抱住應見畫的腿,從善如流地認錯:“我錯了,師兄打我吧。”
崇珏微微蹙眉。
應見畫就算再暴躁也知曉不能當著外人打孩子的道理,他硬逼著自己露出個猙獰的和藹笑容,一把將夙寒聲薅起來坐在一旁,強顏歡笑道:“知道錯就好。”
夙寒聲縮了縮腦袋,總覺得大師兄要吃了他。
崇珏本以為夙寒聲之前說挨應見畫的揍只是誇張了,此番一瞧才看出這孩子竟是真的畏懼大師兄。
“蕭蕭,來。”崇珏朝他一招手。
夙寒聲坐在應見畫身邊都覺得害怕,見狀如蒙大赦,趕緊屈膝爬過去,躲在崇珏背後抱住他的手臂。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己剛抱上去的那瞬間,崇珏整條手的肌肉都繃緊了。
夙寒聲狐疑看他。
崇珏仍然是那副淡然清冷的模樣,微微側身將手中卷軸給他看。
“下月便是聞道祭,再之後你便要隨著師長外出歷練,若是這一年再得不到八分,明年就無法出師了。”
夙寒聲有點恍惚。
崇珏這樣諄諄為他講學宮之事的模樣,全然沒有昨晚那股讓人口乾舌燥的壓迫感,瞧著妥妥地像是個操心的慈祥長輩。
好怪異啊。
夙寒聲更加覺得昨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應見畫都要被夙寒聲的分數給氣暈了,因崇珏在側只能強行忍著,“和藹”道:“世尊說的是,聞道學宮還給我發了帖子,讓我十九那日去學宮一趟,商談商談你的未來道途,剛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坐樓船回學宮。”
夙寒聲嚇了一哆嗦,趕緊搖頭:“不、不用勞煩大師兄了,叔父……叔父會替我去!”
應見畫微笑:“這點小事哪裡能勞煩世尊,且學宮指名了我去。”
……去挨訓。
應見畫被那鮮紅的負數學分單,氣得都要流出血淚了,想當年徐南銜那樣一個愛闖禍的脾性,也從沒讓他這般操心過。
這要是明年出不了師,應煦宗丟臉都得丟大發了。
應見畫差點忍不住怒意,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溫和道:“蕭蕭,走,世尊還要修行,我們就別在此處叨擾了。”
夙寒聲:“……”
夙寒聲何其瞭解應見畫,見狀就知道他要揍小孩,趕緊死死抱住崇珏,手暗搓搓地戳著崇珏的後腰眼,示意他救命啊!
崇珏渾身緊繃,好一會才道:“我還有些事要叮囑蕭蕭,道君先行吧。”
應見畫暗暗運了運氣,給了夙寒聲一個眼神,這才告辭離去。
直到煞神離開,夙寒聲這才大大鬆了口氣,整個人四仰八叉往後面一仰,懨懨道:“一大清早,他來你這兒做什麼?”
及冠的青年將腳幾乎蹬到小案上了,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踝。
崇珏移開視線,繼續垂著眸去看夙寒聲的學分單,淡淡道:“他擔心你出不了師,覺得你會聽我的話,想請我勸勸你——他也是為你好。”
夙寒聲悶悶“哦”了聲:“我……我是不是太頑劣了?”
他不是在反省,只是想借著自嘲而聽聽誇讚罷了。
但崇珏竟然微微點頭,翻著卷軸上那年來夙寒聲闖得大大小小的禍事,沉思道:“的確有點——你閒著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