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行。你母親的賤卒你丟得起這個人,老子丟不起去,馬上組織人手給我把他們殺光若逃一人,老子便砍了你”
“諾。”部將強忍疼痛,領命離開。
梁興猶不解氣,隨便找了一個藉口,chōu了身旁部曲親衛一頓。
梁興固然xì;ng格暴躁,但原本也不至於此,他是生生給局勢bī瘋的,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蓋軍居然乘船突擊渭河。要知道,聯軍之所以尚能和蓋軍僵持,便是依靠渭水、霸水等天然屏障,蓋軍只能透過橋樑、浮橋渡河,兵力很難展開,東線蓋軍過河者三萬,麴勝、董越猶能堅持,就是這個道理。若是蓋軍主力盡數渡過河來,麴勝、董越要麼撤退,要麼死,再沒有第三種選擇。
船隻一次xì;ng投送兵力的能力,遠遠在橋樑之上,更勿提浮橋。梁興敢斷定,蓋軍乘船甲士一旦過萬,再加上陽陵蓋軍作為後續補充,己方几乎必敗。據斥候回報,蓋軍此次大小船隻四五百,鐵定遠超萬人,甚至多達兩萬以上也不是不可能。
更要命的是,東線麴勝、董越敗了,後方還有緩衝地帶,再佈防線便是,而虎圈要是敗了,就只能退回長安了。
蓋軍長驅直入至長安城下,後果是什麼?
簡直不堪想象……
局勢惡劣至此,梁興若是還能保持冷靜,那他如今就不止是區區一介中郎將了,莫說將軍之位,韓遂也得讓賢。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梁興臉sè;未見好轉,反倒更黑三分,顏良顯然不是他隨便一句話就能消滅,面對重重圍擊,氣勢不減反增,率領不滿千人,居然直接向中軍大旗撲來,無他,yù;擒王耳。
“殺……”顏良吼聲如雷,大雙戟連連揮擊,一排排聯軍士卒脆弱得彷彿稻草人一般,被掃得東倒西歪。
顏良又趨前數步,擊飛三名敵卒,心跳頻率之快,幾yù;爆體,只得停歇下來,連連牛喘。此時顏良形象甚是狼狽,兜鍪歪斜,鎧甲破爛,滿身血汙,恍如地獄惡鬼。
“殺啊……”涼州士卒見其疲憊,自知機會難得,端矟揚刀,一擁而上。
顏良眼高於頂,何曾把卑伍賤卒放在眼裡過,狹長雙目遙望數十步外聯軍大旗,旗下樑興也在關注戰場,兩人眼神撞上,皆是目放寒光,冷冷一笑,把對方看做死人。
“殺啊……”
刀矟臨近,眼看即中,顏良收回目光,暴喝道:“給我滾”說著大戟斜飛而起,將一干刀矟,盡數dà;ng開,擊斬數人。左手電光火石間拔出腰間長刀,再殺數人。
顏良高舉大戟道:“兒郎們……今重兵圍合,鐵騎窺視,生路只剩下一條……”乃以刀鋒直指聯軍大旗:“可曾看到那面大旗?那便是活路,兒郎們,隨我斬將奪旗……”
“校尉壯勇,敢不效死命?”一人呼應,隨後十人合、百人合、千人合,眾人奮起餘勇,緊隨顏良之後,向著惟一的生路衝去。
“……”眼見顏良率部勢不可擋的殺來,梁興目光漸漸變得凝重,不敢再繼續空手,從部曲親衛處接過一杆大矟防身。
“殺……”梁興數十名部曲親衛策馬而出,很快便把顏良淹沒。
梁興久經戰陣,面松心緊,以矟鋒抵地,蓄勢待發,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前方。
鏖戰少頃,驀然間,數騎人馬俱裂,爆出一蓬血雨,一道血影從雨中鑽出,風馳電掣般衝來。
“來了……”梁興心中暗道。
“咻咻咻咻……”梁興左右四名漢羌神shè;手,紛紛shè;出長箭,其中三人shè;空,只有一人命中。
顏良左肩中箭,索xì;ng丟棄長刀,他奔勢如豹,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