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道:“爹,娘,能讓我聽一下這位姑娘究竟想說什麼嗎?”
他蒼白著臉蹙眉的樣子讓白武山臉色微變,沈碧月直覺便以為白凰燭是因為前些日子的傷還沒有好,所以有些不舒服,很快答應道:“好好好,凰燭你便聽這位夙弦姑娘說吧,聽了以後便先回房休息。”她心中知道若是不讓白凰燭聽夙弦講些什麼,白凰燭定然是寧願在這大堂中死撐著也不肯回去休息的。
這一點是沈碧月這些天哄白凰燭喝藥得來的經驗,因為每一次白凰燭喝藥之前一定要沈碧月準備好各種糕點,沒有糕點便堅決不肯喝藥,任她用盡了各種手段白凰燭就是不肯聽話。從此沈碧月知道了白凰燭骨子裡是一個堅定的傢伙,這一點倒是和白武山有些相似。
這個時候站在白凰燭身旁的明梳也終於向著夙弦開口了:“這位便是這次楚家派來與白家和談的夙弦姑娘吧?”
“不錯,是我。”夙弦點頭,先是看了一眼明梳,隨即又將視線轉向了白凰燭,她的眼神極其複雜,卻是沒有人能夠看出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然後似乎是思考了片刻,夙弦才點頭道:“這位是……白家少夫人吧?”
明梳頷首輕笑,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見夙弦向白凰燭道:“白家大少爺,好久不見。”
白凰竹此時的表情也很微妙,他竟是輕輕笑道:“好久不見。”
這一瞬間兩個人視線交錯之中,似乎含了某種情感。兩個人一來一往只是兩句話,整個大堂的氣氛驟然改變。一直站在明梳身後的景離乾脆乾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我猜這個女子是白凰燭從前在那個什麼暮深院裡面認識的。”
明梳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是她卻反而笑了,很快走到了白凰燭和夙弦的中間,背對著白凰燭,向著夙弦露出一個嫵媚而冷冽的笑:“夙弦姑娘,有話快說。”這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毫不拖沓。
在場最苦惱的人便是白凰燭,他一看就知道眼下的夙弦定然是觸了明梳的逆鱗,他好想拔腿就跑,但是為了給人自己真的受了重傷的錯覺,他不能跑。
眼見著好好的一場關於對付烏衣教的談話和爭執,因為一個不慎,變成了兩個女子之間莫名其妙的鬥爭,白凰燭只能低嘆一聲之後用了最無奈的辦法。
裝暈。
於是下一刻,便聽到沈碧月一聲驚叫,白凰燭臉色蒼白撫著額軟倒下去,而站在一旁的白武山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他倒下的身體,大聲喚道:“來人,快去請大夫!”
於是整個白家再次因為這位“體弱多病”的大少爺而陷入慌亂之中。
26.相公,計謀
手忙腳亂的折騰了一會兒之後,白武山才將白凰燭在床上安頓好,由大夫號脈之後才吩咐下人去煎藥。
也經過這一頓折騰,白武山更加不想同夙弦談了,一臉漠然的瞪了夙弦一眼才道:“你看到了?這便是我當年選擇同烏衣教作鬥爭而換來的後果,我好好的兒子成了這個樣子,你們還要我再答應你們,讓凰燭再受一次苦?他這般的身體還經受得住嗎?”
一旁的夙弦默然不語,心中頗有些無奈。
白武山還想開口,便聽得沈碧月在一旁說道:“先出去說吧,讓凰燭在這裡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白武山一愣,隨即將視線轉向了白凰燭昏睡中看起來蒼白而脆弱的容顏,點頭道:“好,夙弦姑娘,請。”
他站起身來,向著房間的門外指了指
夙弦無奈的嘆了一聲,又看了看至今還在不甘示弱的瞪著自己明梳,搖頭道:“我知道了。”
說罷,她便轉身往外走去。而白武山亦是轉身離去,房間之中只剩下了沈碧月,白凰決,景離,明梳和昏睡中的白凰燭五人。待到看不見了夙弦的身影,明梳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