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丁芸一眼,覺得她的臉色比以往蒼白許多。他也想放棄那些無謂的爭吵,就這麼與她相依相偎,但是她對他說謊的事卻一次次浮現在他心底,提醒他不可再沉溺於這樣的情感,她曾經欺騙過他,對他不忠實;她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她簽下的合約。他告訴自己,他必須剋制對她付出更深更多的感情,那是不對的,他不能再往深淵裡跳。
到了聖馬丁教堂門口,丁芸表示她很久沒有進去看看了,想去看看;封季人並不反對,跟著她走進這間著名的教堂。大概因為不是星期假日,教堂裡並沒有太多的人或遊客,少了嘈雜的人聲,聖馬丁教堂更顯得寧靜聖潔,丁芸隨意挑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
“你不必跟我坐在這裡,你可以到處走走參觀一下。”丁芸想獨自靜一靜。
封季人不置可否地起身走往教堂入口的服務處,跟服務人員索取了一份簡介,他雖然狀似認真地閱讀,但眼光不曾遠離丁芸。他發現她正低頭禱告,臉上似乎隱隱有淚光。她哭了?不,不會的,他一定是看錯了。
他悄悄走近她,“怎麼啦?”
丁芸聽到他的聲音,連忙拿出面紙拭去眼角的淚水,但還是沒有拿下墨鏡,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她脆弱的一面。她強忍住淚水道:“沒什麼,只是很久沒來聖馬丁,有點情緒激動。”她很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
“我們還是去外頭透透氣吧!”封季人建議著。
走出聖馬丁教堂,外頭藍藍的天空堆著層層的白雲,九月的陽光灑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丁芸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和周遭美麗的景物完全無法融合。走在豔陽下,一整夜沒睡好的她臉色更加蒼白,頭也暈眩了起來,但她倔強地忽略自己的不適,直到她終於感到手腳的行動不能和意識配合,胸口窒悶地快不能呼吸——
“對不起,我……我……有點不……不舒服……”她斷斷續續地說著,冷汗直冒了出來。
然後她覺得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湖光山色之中,綠綠的草地上有一座像童話世界裡的宮殿,裡面有珍品油畫、上流沙龍,數不清的大小房間,一間間亮著燈火。在室內燈火的映照之下,雕門畫窗變得玲瓏剔透起來,宮殿在晚鐘暮笛裡透著古老的皇家氣息,好像一幅華貴的老式油畫。
丁芸感覺到自己經過一道很小、帶著浮亮銅把手的門,進入這古色古香的宮殿,一個房間接著一個房間地開啟,卻怎麼也見不著她心中掛念的封季人,她越找就越傷心,流下串串淚珠,但他仍舊不見蹤影,讓她一個人繼續孤獨地尋找,無盡地尋找……
她在慌亂、驚駭中轉醒,微微地睜開眼——
“這……”眼前居然是封季人著急的面孔,這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還在作夢?
封季人的手輕輕撫著她的髮絲和臉頰,“你沒事了,別擔心。”他已經在床邊守候她二個多小時。
從她突然在街上昏倒,他抱著她走了一條街回到麗池,請領班代為招來飯店醫生察看,結果醫生說丁芸睡眠不足,可能壓力太大,必須好好休息一下。而當他拿下她的墨鏡,發現她紅腫的雙眸時,更令他覺得心疼,於是他片刻不離地守在房間,等待她轉醒。
“要不要喝水?”封季人拿起杯子,剛剛醫生交代要讓她多喝水,她有中暑的跡象。
丁芸點點頭,讓封季人扶住她喂她喝水。奇怪,她怎麼覺得全身上下軟綿綿的,一點氣力都沒有,她真的病得如此厲害嗎?她勉強起身後才發覺自己居然是裸著身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她緊拉起被單,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封季人馬上就發覺她的窘狀,他神色自若地向她解釋:“因為醫生說要讓你換上寬鬆一些的衣服,我只好幫你把那件牛仔褲、T恤和內衣都脫下來,我想裸著身子你會比較舒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