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外婆從裡屋出來:“你嚷嚷什麼?宣老頭在世的時候和我說過,他要是死了,讓我幫他把東西都賣了,然後捐出去助養孤兒。”
王燦說:“沒想到這個死老頭還這麼有愛心。”
中年人不耐煩的問:“你決定好了沒有?賣不賣啊?”
“當然賣。”熊外婆揚揚手裡剛從裡屋找到的地契。
中年人說:“請你跟我去立張買賣的字據。”
熊外婆看看陳醋和王燦,王燦揮揮手:“你走吧,我想再回味一下和宣老頭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熊外婆和中年人離開後,王燦開始四處亂翻:“不是說宣老頭當年是很有名的鑄劍師嗎?不是說他鑄一把劍要收很多錢的嗎?他不會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留下來吧?”
陳醋說:“賺的多花的也多。”
“也對,錢就是賺來花的。”王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有些不捨的四下看了看:“原本還打算留著落難的時候用的,不過賣了也好,我也不太有可能落難的,以後我會買更多更好的房子的。”
他看向陳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陳醋看著王燦:“你要走?”
“宣老頭的事情自然有人去查,這個兇手搞不好早已離開邊城了,這件事也變成了無頭公案,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裡等那個兇手偶然的回來吧?”王燦說:“說不定到外面去看看,能找得到新的線索呢?”
他歪著嘴角自信的一笑:“而且大好江湖還等著我這個青年才俊呢,我才不要一輩子待著這個要死不活的邊城。”
“很好。”陳醋難得的主動伸出手,看樣子是要和王燦握手。
王燦疑惑的握住陳醋的手:“捨不得我?”
陳醋重重的握了一下王燦的手:“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說完,他掏出一張絲帕擦了擦手,然後將絲帕給扔掉,那用力的姿態,好像要扔掉所有和王燦有關的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王燦摸摸自己一無所有的袖子:“看來先得給我自己弄點路費才行啊。”
他回頭看了看,陳醋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他嘆口氣:“這小子還真夠狠心的,不想想這十多年來都是誰罩著他的,不過這樣也好,抱頭痛哭不是我倆的風格。”
王燦看到前面有驛站的店面,走了進去,店裡放了一個很長的櫃檯,櫃檯後面坐著幾個衙門的小吏,有兩個和櫃檯外打算出門的人做登記。
王燦走到一個閒著的小吏前面:“有去京城的車嗎?”
小吏拿出一本賬本似得東西翻了一下:“三天後有,不過不是直接到京城的,路上得轉三次車,我們各地的驛站會妥善安排轉車的各項事務的,絕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不便。”
王燦想想自己既不認識路,也沒有馬或馬車代步,再說他也沒坐過驛站的馬車,對於自己沒有試過的東西,王燦一樣都不想錯過:“只要能到京城就行。”
聽說京城是最繁華的地方,王燦在常常看不到人煙的大漠住久了,他想去看看最熱鬧的地方。
小吏說:“我們分三個收費級別,最高階的有一張軟榻,路上可以躺下休息,到京城要五十兩銀子的路費,然後是軟座,可以稍微伸伸腿,路費三十兩,最後就是硬座了,一路上只能坐著,十五兩銀子。”
身無分文的王燦點點頭:“還算合理。”
小吏說:“軟榻每次只有兩個,軟座每次四個,你要是想坐這兩個級別的,最好現在把郵符給定下來。”
“我待會再來。”王燦轉身往外走,這裡是官家的地方,估計就算他搶到了郵符,搞不好也上不了馬車:“我先回去收拾行李。”
他根本沒有東西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