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裴爸爸猶豫著將來能有什麼產業留給這一兒一女,難道留“走私”給他們?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女走上這條老路,錢終歸是有的,可是他不想兒女也像他一樣每日的提心吊膽。
“爸爸,你說是不是?”
一句話喚回了裴中天的神智,看到女兒鼓鼓的臉頰,兒子期待的雙眼,他有一瞬的恍惚,隨即有一使命在心中萌芽,“是,我的小妞妞。”
“咦,好惡心,別這麼叫我小名。”裴錦晶亮的雙眼裡藏著狡黠,她擦擦嘴,順手拉起弟弟上學。
“幹嘛?我還沒吃完。”
見姐弟兩吵鬧的背影遠去,裴中天嚼著土司食不知味。他早在瑞士銀行給他們存了一筆足夠他兩一輩子豐衣足食,以防他某一天被查出來有事。可是,此刻他不想就這麼白白讓突然而來的幸福溜走,他不能有事,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業該慢慢收手。
二樓的拐角處,張麗恰把樓下餐廳的一幕盡收眼底。她冷笑了幾分,跟他十幾年,她太瞭解他了,“想收手,沒那麼容易。”
他當初把她由小蜜變成情人,他這一輩子都別想甩開她。她用上半輩子贏了這場婚姻,下半輩子,她要他整個家產。
在裴中天眼裡,她晚上不過是個他的妓‘女,白天是他兩個寶貝疙瘩的保姆,她受夠了。
***
早上七點多,正是人多的時候,公交車裡人熙熙攘攘的。
裴宿一臉不耐煩,“姐,你說你這不是找罪受嗎?”
“什麼叫找罪受,這叫適應生活,你以後沒爸那麼有錢怎麼辦,還不是要和寒門學子一樣好好讀書。”裴錦說完,正好有一人下車,裴錦趕緊用書包占了位子,“宿宿,坐。”
“戚,你坐吧。我是男人。”
裴錦哈哈笑了,“快坐吧。”
裴錦擔心他站長了時間腿疼。
小時候裴錦和裴宿在奶奶家,上山抓螞蚱玩,身矮體胖的裴宿當時四歲,身手沒姐姐那麼矯健,在姐姐屁股後面邁著小短腿喊,“姐姐你等等我呀,姐姐你等等我呀。”
“你快點,自己跑過來!”
“啊,哇哇,姐姐,姐姐。”
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裴錦一回頭,可嚇壞了她,裴宿圓胖的身子正往山下滾去。
她連滾帶爬地往回跑,等她跑到裴宿那兒,裴宿右腿早就撞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
裴宿做手術時,他伸出肉手摸掉她滿臉的淚,說,“姐姐別哭,我回來給你捉好多螞蚱。”
她哭的更狠了。
後來媽媽哄著她,“弟弟一會就出來了,以後你要照顧好弟弟知道嗎?”
裴錦一張小臉哭得皺成一團,哽咽著點點頭。
媽媽又說:“以後爸爸媽媽不在了,你和弟弟就是最親的人。”
後來裴宿反覆幾次拆膝蓋骨的鋼片,他的腳再也不能像一般孩子那樣做激烈運動,天知道他有多喜歡打橄欖球。
這一世,她要好好照顧他。
“啪!”裴宿痞痞地在她面前打個響指,“想什麼呢,坐啊。”
“對不起,對不起,讓一下。”一位拿著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走近。
車內發出一陣嫌惡的躁動,早高峰車上這麼擠這大媽還拿大包小包的,週一本來就心煩的上班族和上學族們更是抱怨萬分。
“阿姨,你坐這吧。”裴錦聲音脆生生的。
看到這個阿姨,她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這般,上個公交車別人都捂住口鼻。這個世上,不能人人都坐辦公室,泡杯咖啡打幾個字,總有人要幹活兒,要種田,要當生產線上的流水工。每個人的正當職業都值得我們去尊重,值得我們去理解。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