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了溫家的另眼相待,以及周圍人的讚美。很划算不是嗎?
還有,勿以惡小而為之。有些事咱們可做可不做,做了也未必有多大的好處,可是會傷到一人甚至百人,那便不做。有些話也是,可說可不說。說了心中是痛快了,卻傷了人也得罪了人。想想,咱們也不是不做這件事就不能活了或是窮到吃不上飯穿不上衣了。得了眼前的小利和一時的痛快,卻得罪了人,有了壞名聲,便是多少銀子也買不回來的。
須知,好名聲可不是一下就能得來的,需要慢慢經營。
上輩子,她仗著自己的家世容貌,何嘗在意過名聲這東西?一向都是率性而為。她一直也認為,真實就是一種美好。所以從來都是有話說話,卻不知那些她所謂的真話傷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人。或許自己不屑於偽裝,但有些語言進行適當的修飾,只要不過分,便是基本的禮貌尊重。
殷慈墨是個很剋制的人,在這方面做得真的很好,這句話就像信條一般貫徹到她生活的點滴之中。
所以,上一世,敗在她手上,也不算太意外不是?謝意馨自嘲一笑,看來她要學的還很多啊。
“姐姐,你在想什麼?”小傢伙見她愣神,搖著她的手臂好奇地看著她。
謝意馨摸著他的腦袋笑了笑,把自己剛才所悟用了淺顯的話與他說了。
小傢伙聽得懵懵懂懂,雙眼迷茫。
“瀚兒現在不懂沒關係,記著就行了,以後大些會懂的。”謝意馨笑笑,並不多加責難。許多人做人做事都是懵懵懂懂,只圍著眼前自身的利益轉,很少人能想得那麼長遠,走一步看三步乃至十步的。她上一世不正是如此麼?
“嗯,姐姐,我記著了。”
名聲,名聲,謝意馨一直琢磨著這個詞,突然,她眼睛一亮。是啊,她可不可以以此做為突破口呢?謝意馨暗忖,須知務虛名而處實禍,太過務虛,容易惹禍。上一世,好名聲成就了她,從未帶給她任何麻煩,但這一世嘛,就不一定了,要知道好名聲也容易讓一個人行事束手束腳的。
“小姐,謝家二小姐往這邊來了。”春雪出聲提醒。
“謝小姐——”殷慈墨過來。
“殷小姐——”謝意馨亦出了馬車,臉上同樣掛著一張帕子。
不比殷慈墨半透不露的面紗,謝意馨的面紗是暗紅色的,帶著暗紋,雖然薄,但卻將臉型遮得嚴嚴實實的。
“真巧。”
“是啊。”
兩抹同樣的窈窕挺惹人眼球的,沒看到周邊的人都把目光若有似無地投在她倆身上嗎?
相比之下,還是殷慈墨比較惹眼一些,白色偏點灰的廣袖衣裳,顯得她氣質出眾,純白的衣裳太過刺眼,這一身恰好,更襯得那半透明的姿容清麗絕俗。
畢竟殷慈墨比她年長兩歲,身量臉蛋都長開了,反襯得謝意馨就像一枚青澀的果子。
殊不知,她在別人眼裡也並不差。她一身嫩黃衣裳,光潔的額頭如明珠生暈,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當真是人淡如菊;雅緻清麗。一雙杏眼生得極好,左右顧盼,很是有神。
殷慈墨落落大方地任他們打量,而謝意馨也在皺了一下眉頭之後不再在意落在身上的目光。
“謝妹妹這是打算去哪逛?”
“宣武區。”
“那裡不錯,首飾衣裳都挺多的,需不需要我帶路?”
“這個不好麻煩你吧?”客氣話而已,當真她就傻了。
殷慈墨點頭,“那妹妹盡興,姐姐少陪了。”
“姐姐自便。”
寒暄的兩人並不知道她們已成為不遠處閣樓上的兩男眼中的一道風景,在一樹的桃花瓣的襯托下,雖看不到臉,但兩人仍讓人覺得美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