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厘,原本的紅契是要畫完押,到清軍廳交稅後才蓋印章,這譚總甲有兄長在清軍廳做事,連紅契都有現成的,這稅到底進了誰的腰包實在難說。
然後又付了吳越的房牙錢二錢五厘,劉民有覺得吳叔人不錯,加了二分五厘,共二錢三分,潤筆費給了五分,左右鄰的中見費本來一般是一兩分,劉民有都給五分,兩個鄰居立即熱絡起來,幫忙張羅。另外譚總甲也有一份中見費,本該和左右鄰一樣,但陳新直接塞到他手上,卻是兩錢銀,譚順林在袖中輕輕一掂,悄悄收了,眼睛都笑眯了。這一番事情做完,劉民有已經是有房一族。
當下人人高興,那原來的房主江有義也不立即走,這人不算大商家,人卻頗為大氣,陳新知道他是棉布商人,一直與他交談,不一會,關係已十分融洽。陳新問明他在南城的店鋪位置,準備有時間去看看。
其他人紛紛幫著規劃房間佈局,又是介紹木作店、布店,誰家貨好誰家便宜,一一跟劉民有詳細解說,生怕他不明白。
譚總甲今日收成不錯,心情很好,過來跟劉民有說起這二道街情況。
“劉公子你們來後,需記得值更一事,二道街住戶是六十八戶,除去幾家無力的,便每兩月輪一次更,要在更鋪中值守一夜。若不願守,也可出錢請人。其他河工應役事,就待辦過戶帖再說。”
劉民有點頭答應:“該我們值更時就麻煩譚總甲通知一聲。”
譚總甲心情正好,一揮手道:“不麻煩,江旺在你前一天,到時候讓他通知你便是。”…;
江旺的房在二人的北面,是二人的左鄰,他約三十六七,也是左衛的軍餘,平日在三義廟、觀音廟、天妃宮等廟宇外賣些香蠟紙燭,有一子一女,都還小,人有點內向,不愛說話,聽了譚總甲的話只是點點頭。
說完這些,譚順林問起二人作何營生,聽到陳新當了賬房,頗為刮目相看,賬房必定會點寫寫算算,不是一般人能做。陳新謙虛一番後,對譚總甲作個揖說:“我們初來咋到,若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還請譚總甲和各位街坊多指教。”
譚總甲又捻著美髯說道:“指教談不上,這街原本住的都是左衛軍戶,一總甲是五十戶,年生久了,有走的有來的,房也是分拆轉賣,現今有六十八戶,倒是民戶佔了多半,街坊中既有當家丁軍士的,也有打雜幫傭、經商買賣。雖是有窮有富,但街坊鄰里相處一向不錯。”
“譚總甲這幾日我們收拾停當,就找個飯店請街鄰吃個飯。到時還要麻煩譚總甲幫我們介紹各位鄰居。”
“二位何必多禮,不需要什麼飯店,就在門口擺兩桌流水席,所費不多,又遠比那飯店熱鬧。”
劉民有雖是農村人,但從來沒做過流水席,聽了不由有點擔心道:“這,我們都不會煮菜,就擔心味道不合大夥口味。”
“無妨,城隍廟那邊有廚役市,每日都有些廚子等在哪裡,專門就是上人家裡做飯席的。工錢也不高,一日就是三五分銀。”說話的是右鄰周來福,他房屋在這院子的南邊,江南嘉興人,說一口怪怪的官話,是個裁縫,就在東門大街一家衣店做活。
劉民有這才放心:“原來如此,那到時再來請大家。”
譚總甲說得差不多了,就告別出門,劉民有和陳新連連道謝,原來的房主江有義、還有代書人陳則同也站起來,跟譚總甲一起走,眾人送到門口。
譚總甲臨走對兩人交代道:“若是有事,不要客氣,只管來找我,鄰里相助都是應當的,你們剛來不熟,住久點就好了。”
又對江旺和周來福道:“你們是左右鄰,人家初來不明白的,你們要多幫襯,要買什麼東西,多帶帶路。”
江旺又是隻點點頭,周來福倒是熱情的道:“譚總甲你放心,你就是不說,我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