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前半截在發射孔裡,箭頭和捆綁的藥包從正面冒出來,發射空後面則拖著的長長引火繩分別捆成三股,每股一百支。車廂下部和兩側各有三支長矛。成排推進時能起到輕型刀車的作用,頂部用條木架了一個梁,上面掛著兩層懸棉,可以保護操作計程車兵免遭弓箭的拋射傷害。此時兩門架火戰車輪子前後墊了木楔子。推手上的兩個支架架在兩個備用彈藥箱上,讓發射孔的方向對準了門洞。
這是登州新的重武器旗隊第一次亮相,只有鴛鴦陣千總部有這個編制。陳新設計這個隊伍的目的,是因為鴛鴦陣編制的火器比方陣少。這個旗隊可以作火力補充,大弗朗機的一斤炮子在近距離可以對付盾牌和盾車。火箭車則可以在短時間輸出大量火力。如果集中在一處使用,能為殺手隊接敵提供掩護,另外也可以用於守衛橋樑和門洞這樣的特殊位置。
包衣們挖得很快,盾車間的土很快堆起,兩門八磅炮繼續朝兩邊轟擊,後金城牆上的射手不得不越退越遠。
這時左翼一陣軍號聲響,陳新轉頭去看,只見一半的騎馬步兵和全部騎兵正在上馬,他們在朱國斌旗號引領下移動到左翼步兵後方列陣,西側城牆外很快出現了一支正藍旗的騎兵,約有五六百人,他們是從北門出來的,被登州哨騎早早發現,這支後金騎兵看樣子是想從側翼牽制明軍,卻只能在一里之外停住,他們面前是上千名嚴整的步兵方陣,面對這種紀律嚴明的重步兵陣,連重騎兵也不敢正面衝擊,別說後金的這些輕裝騎兵了,而側後方的明軍騎兵同樣極有威懾力。
“他們不敢上來。”陳新淡淡笑了一句,“若是他們夠膽,就可以從西邊丘陵地往娘娘宮去,那本官又能堵他們一次。”
劉破軍也道:“咱們有了騎兵就是不同,至少在復州這個地方,建奴玩不出什麼花樣。倒是建奴把咱們兵力引往側翼,是不是還打算從城門衝擊,要不要把近衛第一總的另外一個司填上去?”
陳新搖頭笑道:“那重武器旗隊才能有用武之地,建奴見過的弗朗機多了,但他們沒見過專業炮兵操作的弗朗機,把第一總的分遣隊調上去便可,另外一個司仍擔任預備隊。”
與兩人所料不遠,分遣隊還未趕到城壕邊,西南角建奴一面旗幟晃動,南門內一陣聲嘶力竭的喊殺聲後,潮水般的後金兵湧入門洞。
弗朗機和架火戰車的射手同時把火把點向引火處,三門大弗朗機立即發出怒吼,子銃中的一斤鐵彈從五十五倍徑的超長身管中疾飛而出,將前排後金兵打得肢體橫飛,四人炮組迅速抽出尾部固定的鐵閂,開始更換子銃,嚴陣以待的火槍兵也開始輪轉射擊。
此時兩側突然爆發出連綿不絕的咻咻聲音,架火戰車的車架上火花四射,尾部瞬間淹沒在團團白煙之中,一道道紅色的尾焰如火龍掠過,架火戰車不停的震動著,六百支火箭帶著白色的尾跡爭先恐後的竄入門洞,將其淹沒在一片白煙之中,撞在城牆和鎧甲上的火箭跌在地上,未燃盡的推進火藥帶著箭身在地上到處亂竄,後金兵的慘叫和無數火箭的尖嘯混在一起,透過門洞遠遠傳開,飛舞亂竄的火箭在洞壁上帶起無數的火星,整個城門火光四濺白煙四起,如同一場盛大的焰火展覽。
三個弗朗機炮組和燧發槍兵對著白煙瀰漫的門洞不停射擊,等到火箭射擊完畢,他們這個小小的射擊陣地幾乎對面不見人,連炮組裝填都只能緩慢進行。
弗朗機炮打了五個子銃後,門洞裡面只剩一片悽慘的呻吟,白煙的邊緣沒有看到有後金兵衝出來,炮組和火槍兵面面相覷,火槍兵又打了一輪之後,大家都停下來。
穿過城門的風將白煙慢慢帶散,城門洞內外出現了層層疊疊的屍體,洞壁上滿是火箭尾焰燻出的黑色斑跡,前面的後金兵屍體上被箭支扎得如同刺蝟一般,連城門裡面街道兩側房屋的草頂和木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