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朝處極刑的地方。
牡丹的一種,紅如硃砂。
出自《尚書》,意思是燒燬原野的火,不可接近,但是可以及時撲滅。
感謝在2024-02-20 19:48:12~2024-03-03 23:27: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糖山楂串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枏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角梳
=====================
賀韞之這人,除卻利祿,旁的概不入眼,行事無忌慣了。這番親見到蕭偃的瘋魔之態,嘴上豁亮,心裡未免底氣不足。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會悖逆祖制,冒大不韙之名謁陵。
一行人在半逼半迫之下出宮,邁入森森帝陵,穿過仿燕京的城垣,越過大內製的樓闕,繞過獻殿、碑亭等處,長久停駐在墓室中央。
蕭偃垂著眸,烏黑濃密的睫羽遮掩他眼底的血絲,墓內燭影憧憧,他渾如石像,靜靜佇立在白玉石碑前,映在碑前的影子同樣紋絲不動。
過得良久,大約有兩柱香的功夫,他輕輕抬了抬手,似乎想觸碰石碑,撫一撫上面的硃砂描繪的碑文,終是收回了。
他原本還想離靈柩近些,可是他的足尖將將捱上朱階,又怯縮般避開,寸步不敢近。
他就這樣立在方寸之地,不言不語,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碑文,彷彿要將細微字句牢牢刻入腦海。
石室本就靜謐,同行人無一敢言,更顯得針落可聞,光陰淌過都遲緩。
不知過得多久,蕭偃終於有了動作,他極輕、極慢的點了點碑文一角,其間列著“帝偃髮妻”幾字,問:“陵臺令何在?”
一名官員出列應喏。
“將我的名諱剜去罷。”他說。
“日後,倘能與她同葬一墓,合碑文時,不要提……她是我的妻,只說。”
君王的話音清清淡淡,吐字間,死寂的墓室恍若驚起一陣風,燭火一仰一伏,光影簌動,在場諸人無不心驚膽戰,卻聽他絮絮道。
“我生平傾慕她,痴念她。強逼她為後。”
“不堪配她。”
蕭偃回宮當夜病倒,病得頗重,休說政務,就是常日裡的飲食湯藥都疏怠。
闔宮的宮人圍著他來回轉,尚藥局、太醫署亦是無不盡心,諸般靈丹妙藥灌下去,就連蕃地之巔的天山訶都弄來一株,偏偏不見分毫起色。
越往後,他病得越重。
整個人伶仃枯瘦,原本充盈的肌膚、堅實的塊壘逐漸消減,成日臥在榻間,直如薄薄一片宣紙,半點人色都無。
被他驚嚇後帶入帝陵的內使叫班哥,他年歲小,粗手粗腳的,並不在侍疾之列,依舊在角落負責看擺件、點燈盞。
在他眼中,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是悲哀又慘蹙的存在。
就像一朵跌下枝頭又被抽去生機的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