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人的衣襟。
恰在此時,她與一雙幽暗的狐狸眼四目相對,蕭偃醒了,在這要命的一刻。
宋迢迢幾乎是用盡全部的氣力,才剋制住自己哀嚎的衝動,鎮定自若地吐出一句:“替你掖一掖被子。”
蕭偃報以意味深長的一笑,握住她懸而未落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是軟的,極軟,一觸即分。
宋迢迢的臉騰地燒起來,紅暈像追著夕陽的雲霞,掛在她的兩腮,久久不散。
她尚在宕機中還未醒神,卻聽蕭偃繼而道:“小娘子,實則我醒了已然有半個時辰。”
宋迢迢竟不知該說甚麼,張了張唇,唯有沉默,振聾發聵的沉默。
蕭偃於是直奔主題,道:“我確實不是趙燕兒,我本名賀燕,籍貫涼州,因朔地戰亂舉家南逃,路遇兵匪,父母俱亡……”
“我雖保下一命,卻身受重傷,一路漂泊,遇上好心的趙阿婆將我收留,才得以入宋府……”
這套說辭蕭偃並沒有改動,況且他出逃時身上帶了數張空籍契,縱然是涼州屬地的,他也可以一字不差的擬好。
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蕭偃垂眸,低低道:“若我所料不差,小娘子說的郎君應當是我的同胞阿兄,他曾提及自己在江南遊歷時救過一位小女娘,那時他年約十二三歲。”
這自然是假話,他與蕭仰生平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此等細微末節他如何得知,循際猜想罷了。
雖說有些模稜兩可,但是觸動宋迢迢足夠了。
宋迢迢確實信了,惴惴不安地追問後續。
蕭偃卻搖首,淚珠將落未落道:“阿兄一年前去晉地遊歷,自此杳無音信,蹤跡全無……這些年天下不太平,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卻不算假話,蕭仰的確薨於晉陽。
他將頭倚在宋迢迢肩上,一時間兩人哭作一團,一個哭得真情實感,一個哭的惺惺作態。
最後惺惺作態的蕭偃垂淚呢喃:“從此燕兒就是真真正正的孤身隻影了。”
一句話換得宋迢迢不離不棄、死生相依的諾言。
好划算的買賣。
待到宋迢迢回了自己的暖閣歇息,蕭偃將胸前的香包拿出來擲在角落,冷冷一笑。
紛亂的時局,潰散的舊部,窮追不捨的皇叔。
一個與商賈、官府皆有往來的富戶之家,不露鋒芒,線報繁多,兼有一個信他任他的千金小娘子,豈不是他韜光養晦的最佳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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