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宋迢迢只得隨兄姊歇在了山腳的一座道觀內,以避雨患。
道觀內屋室狹小,宋迢迢聽著屋外滔天雨聲,睡得並不安穩,好容易睡下,突地被一陣雜沓的鐵蹄聲驚醒。
窗紙上倒映出火把的光影,緊接著是刺耳又熟悉的甲戈聲,軍漢的呵斥聲。
宋迢迢屏息。
有軍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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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人<今天起晚了兩個小時,更新時間被拖延555今天晚上再更一小章
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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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迢迢趿著重臺履來到窗前,透過菲薄的糊窗紙窺探室外的情形。
風聲驟響,門扉被推開,碧沼披著白絹褙子急匆匆闖進來,神色驚惶。
宋迢迢心尖發緊,碧沼打七歲便在她身旁伺候,迄今已有十年,向來是最沉穩周到的性子,少有失態之時,恐怕外頭果真起了大事端。
她迎上去攙住碧沼的臂彎,帶她吃了一盞熱茶,方才問:“是軍府的人來了?”
碧沼原是看雨勢漸歇,特地起夜去更衣,回房路上颳起風雨,又在晦暗夜色裡瞧見烏泱泱一群肅立的兵士,又驚又懼。
她打著寒噤嚥下口熱水,將將緩過勁來,回道:“是折衝府裡的軍爺,領頭的人二郎識得,稱他作‘顏都尉’,這夥人態度尤算客氣,只是辦事的派頭頗大。”
“據說是為捉拿什麼朝廷重犯,奴婢還覺著奇怪,此地不過廬州城郊一座小小道觀,哪有能耐包藏逃犯,後來又聽說是觀中旅居之人遞了密告狀……”
宋迢迢眉心緊蹙,喃喃細語:“朝廷重犯?近來淮南一道可有什麼大案子?”
碧沼輕“咦”一聲,“娘子忘了麼?就在我們上次暫駐的宜邑一帶,便有樁慘案,四十餘名兵士橫死山頭,行兇的人員至今都未落網呢……”
輕輕幾句話,便將宋迢迢釘在原地,她瞬覺一股寒意自地底直躥向她的脊骨,令她冷得發顫。
碧沼觀她面色煞白,心中驚疑,拭了拭她的手背,勸道:“娘子衣裳單薄,早春入夜寒氣頗重,還是回榻上歇息罷。”
恰時,有人重重篤門,二人對視一眼,碧沼高聲道:“誰吶?”
回應她的是男子粗獷的聲音:“某也是奉命辦差,並非有意驚擾嬌客,懇請小娘子放門,讓我等入內搜尋一遭。”
宋迢迢恢復鎮定,上前撥開門閂,屋舍狹窄,兵士只需在門關高舉烽火逡巡,便可知悉全貌,確認無礙,他作揖告退。
約摸半個時辰,天幕又淌起暴雨,道觀中的兵士依次撤退,可宋迢迢留意到他們並未走遠,而是紮營在了山崖下乾燥的空地,大抵次日仍有動作。
宋迢迢回到那方擁擠的矮榻,碧沼睡在她的裡側,想是白日勞心勞力,夜裡又生風波,過於倦怠,很快便睡沉了。
而她輾轉難眠,闔目入睡時已近三更。
她並不是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