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呆呆地看著,不知說什麼好。只見悠然走上前去,一手拉了一個,低低的說:“不要哭,不要哭!都是我不好!出宮的時候應該帶著你們一起的。下次一定不扔下你們獨個逃走!我保證!”
榮憲聽著她溫言安慰,心中委屈全化作淚水宣洩,聽到最後,卻忍不住微笑起來:“你說出宮就能出宮?帶著咱們就能帶著?還說獨個逃走?哼?吹牛也不怕吹破了!”臉上又是淚水又是笑意,全沒有方才端莊氣度,一下子回到四年前分別時候的模樣。
端靜也是忍俊不禁,含淚笑了起來,說:“早就知道拿悠然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悠然拿了絹帕幫兩個淨了臉,心中酸楚難言,輕聲說:“我是說真的。”榮憲見她說得鄭重,忍不住再次放聲大哭:“真的又怎麼樣?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嫁到蒙古去了!還有你自己,再也出不去啦!還有端靜,還有芳媛,嗚嗚嗚!再也不得相見了!”
芳媛臉色大變,問:“格格,這是怎麼一回事?什麼叫再不得相見?”
端靜默默垂淚,說:“榮憲指婚給巴林布騰之孫烏爾袞,婚期定在六月初一,我被皇阿瑪指婚給喀喇沁杜梭郡王噶爾藏,明年三月就要去了。悠然想要出宮更是不能。以後咱們相隔豈止千里,哪裡還有相見之日?”
榮憲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芳媛鼻子一酸,也跟著掉眼淚。三人哭成一團,只餘悠然暗自嘆息,無以勸解。
過了良久,見榮憲情緒已平靜下來,拿了帕子糊亂擦了臉,指控道:“你怎麼不哭?你都不傷心不難過?我就知道,你是沒心肝的人!枉我們當你是最好的姐妹!”說完很孩子氣的把頭撇向一邊。
悠然搖搖頭,說:“我不是你的姐妹。”榮憲大怒,起身待要生氣,聽到下一句時,又勉強坐了回去。
“手足分離,痛徹心扉。我們是朋友,我為我的朋友重獲新生感到高興,所以我不哭。這高高的宮牆,四角的天空把你們鎖住了。如今得了自由,可以看塞外落日霞光,可以縱馬馳騁在草原上,可以聽羌笛聲聲,馬頭琴悠長,這樣嶄新的生活豈不更好?為什麼要哭?”
榮憲已是一臉嚮往,端靜仍有些不安:“可是,那樣陌生的地方,額娘也不在身邊,我還是害怕。”
榮憲轉頭安慰說:“怕什麼? 咱們倆都在蒙古,隔得應該不遠,大不了咱們常來常往,就像在宮裡一樣,誰也不能欺負你。再說,咱們是皇阿瑪賜的婚,量他們也不敢對咱們不好!嗯!去的時候再多帶些人做伴。”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就笑嘻嘻的衝著芳媛眨眨眼,神秘的說:“好妹妹,有個好訊息想不想聽?”
悠然搖搖頭,說:“不是要嫁人了嗎?還這麼頑皮。”
榮憲頭一抬,做個鬼臉說:“瞧瞧,還沒有變成我的母妃呢,就教訓我了!”
一言既出,四人都呆住了。端靜連忙走出亭子看了看外頭,隨從早被榮憲遣開了,柳煙亭在假山之上,居高臨下,一眼望去,未見有人。端靜這才拍拍胸口,嗔怪道:“二姐姐,這話哪裡能說的?還不跟悠然陪不是?”
榮憲話一出口就已覺後悔,見悠然沉默不語,更是愧疚,伏了上來,小聲討饒:“好妹妹,別惱我了!我是有口無心的。只是無意中聽額娘說起,呃,一定是我聽錯了!你別放在心上。”
悠然搖搖頭,說:“我不生氣。只是覺得奇怪。”
芳媛看看兩人臉色,小心插口道:“格格,哪裡奇怪了?這次大選,多半是為了指婚給宗室子弟,可是悠然格格家世顯赫,除了指了皇子做嫡福晉,就只能留在宮中了。如今適齡的只得三阿哥一位皇子,所以——”還未說完,就看見端靜和榮憲盯著自己,以為自己說錯話,忍不住縮了縮,“是我多嘴了。請格格們恕罪!”
榮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