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誠看得清楚,卻毫無懼意,他勉強張開口,斷斷續續的說道:“言……言則正,你……你還是一點未變,可憐……可憐至極……想……想當年,你……”
“住口!張山誠,落得如此田地,你竟還敢提當年之事!”不知為何,言則正突然臉色大變,勃然大怒,口中厲聲說道:“好!!我知道,你是想激怒我,好讓我給你一個痛快,你……成……功……了,你成功了!!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言則正說罷,舉起手中的匕首,衝著張山誠的心口便紮了過來,瞬間便到了張山誠的胸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言則正猛地聽到了一聲慘叫:“啊!!不!!這……這怎麼可能!”這分明是刑畢虢的聲音。
言則正心中一驚,橫跨一步,轉過身來,打眼望去,直接便瞠目結舌,呆在了那裡,口中亦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刑畢虢此時四肢張開,他的手腕、臂彎、肩膀、腳踝、膝蓋、大腿根處分別插著一支長劍,直接把他這個人活生生釘在了那處祭壇旁邊的一根石柱上,他的目光卻是驚駭欲絕的看著大殿天花板的方向。
天花板?那裡有什麼?言則正不由抬頭望去,只這一眼,他便如遭雷擊,目瞪口呆,實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只見空中原本吊著石天龍四人的地方,不知何時,竟只剩下石天龍一人懸浮在那裡,秦璐瑤就站在他的下面,雙手捂著小嘴,神情緊張之極的看著石天龍。那兩個白衣服的臭婆娘卻不見了蹤影,千紅絲絛的分體似乎也已經被打散了。
此時石天龍臉上紫紋密佈,全身紫光大冒,狂閃不已,他全身所透露出的靈力威壓已然完全超越了三花境界,具體有多高言則正卻是看不出來,他只知道若是他自己,所有靈力的十倍百倍也遠遠不止。
如果僅是這樣,並不能嚇倒言則正,真正讓他心生大恐懼的是,石天龍全身蒸騰的紫氣之下,那些在他全身上下噼啪亂閃,四處遊動的,分明是天雷電光,那些紫電張狂飛舞,超出石天龍身週三米有餘,把他身周的空間都刺激的有些扭曲起來。
在石天龍的眉心處,一道豎形的傷疤憑空而現,緩緩張開,一隻豎立的眼瞳自黑暗之中浮現出來,這個瞳孔呈深紫色,中間一道紅線,就如鮮血一般,周圍並無眼白,乃是幽暗深黑一片。
在這個眼瞳深處,有萬雷同現、有暴風狂舞、有森林俱焚、有山崩地裂、有江河倒流、有日月無光,完全一番滅世之景。
只是與這個眼瞳對視了一眼,言則正便感覺到無邊的冷漠,無邊的威嚴,無邊的震懾,似是帝王君臨天下,又似是天界仙君下凡,讓他不由得冷意入體,渾身顫抖。
在石天龍頭頂,密密麻麻的懸浮著一片飛劍,目測之下,怕不是要有一百餘把,這一百把就是實階中品法寶犀水劍的極限了,今日過後,犀水劍亦將形體崩潰,化為一介凡鐵,不過若它有靈,想必是不會後悔的吧。
言則正眼睜睜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石天龍,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指著石天龍,口中微有顫抖的說道:“你……你是當年在西京城的那個小孩兒,雷龍之體……竟是雷龍之體,原來是你,怪不得那麼熟悉。”
在墨玉廣場之時,他第一次見到石天龍,便覺得有一絲熟悉之感,當時他並未多想,還以為是因為張山誠的原因,現在看來,並不僅僅如此。
“恨!早知今日,當年我便應該答應……”言則正懊惱不已的說道。
然而他這句話並未能說完,就在這時,石天龍眉心之處的那隻豎瞳緩緩轉動,卻是看向了言則正的方向,下一刻,一道紫色的光線倏忽而現,言則正大驚,欲待躲閃,哪裡能夠來得及,他只覺得左邊肩膀處微微一涼,跟著一痛,緊接著便有被燒灼的感覺,他低頭望去,一個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