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怔,也笑了:“你不怕那是最好。”
“沒什麼可怕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出門在外就不能畏畏縮縮。”Flora臉上的表情還是雲淡風輕。
河水碧綠,兩岸是茂密的雨林,兩人坐在船尾聊天打發時間,時間過得很快。
沈年戴上衝鋒衣的帽子,見Flora一頭烏黑柔亮的秀髮被風吹得四散,忍不住道:“這裡風大,回船艙裡吧。”
“上面太吵了。”Flora並不想回到狹窄的船艙裡。
那裡面住的都是船員和家屬,除了衛生不怎麼樣之外,還有船員們打牌的吆喝聲、年幼孩子哭鬧的聲音,聽著就讓人心煩。
她不進船艙,沈年便也坐在原處陪著她,拿著相機拍河岸風景,偶爾,他也偷偷地把她的身影框進他的鏡頭裡。
“你住在中國哪個城市?”沈年越聽越覺得她口音耳熟,像是外公的鄉音。
“怎麼,你習慣調查別人嗎?”Flora聽他問起自己的情況,語氣不配合起來,似乎很不願對他提及個人資訊。
“只是好奇罷了,你說話的口音有點像我外公外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雁京人。”沈年半推測半肯定地說。
Flora的眼中閃現出一絲讚許之色:“想不到你這個國外長大的ABC還能聽出我的口音。”“你怎麼知道我是ABC?”沈年詫異不已,自己從沒對她說起個人情況。
“猜的,就像你猜我的籍貫一樣。我還可以猜猜你的職業,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專業人士,不是醫藥行業就是IT業。”Flora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帶著慧黠。
“你真是太神奇了,怎麼猜的?”沈年驚歎著,這個女孩不僅神秘,而且聰明,自己非但沒從她口中問出什麼,反而被她猜中了職業和身世。
Flora笑而不語。
既然她不肯說,沈年也就不追問,繼續道:“我們家移民美國已經整整三代了,我從沒去過雁京,聽說那裡風景很美,有很多古蹟,還曾是兩個朝代的皇城,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看看。”
Flora似乎被他這種熱忱感染了,望著他:“三代以上的移民,除了一張華裔的臉,無論是性格還是觀念,基本上已經和中國沒什麼關係了。”
“是啊,我覺得我跟中國人性格很不一樣,用你們的話說,老美性格open,還有一種天生的表現欲。”終於找到機會開啟話匣子,沈年英俊的臉上泛著笑意,眉飛色舞。
Flora臉色恬淡,安靜地聽他說話,半天也難得插一句,可沈年就是知道,他說的話她都聽到了,儘管她沒有表態。
河上的夜晚是平靜的,四野裡一片漆黑,偶爾有不知名的鳥雀叫聲,給夜晚增加了莫名的清幽之感,船上沒有什麼娛樂,電力只能用來照明,吃罷晚飯,船員們湊在一起玩了一會牌也就各自休息去了。
沈年從甲板上走進船艙,上了二樓回自己房間,從Flora門口經過時見裡面透出微光,敲了敲門,聽到她聲音之後,推門進去。
房間雖小,但擺放床和桌子再放行李,也是綽綽有餘。Flora歪靠在床頭,藉著檯燈的微光看書,沈年進來,她也只是欠了欠身,並沒有起來。
“真的不用我陪你嗎?”
“不用。”
“那好,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清晨,Flora尚在睡夢中就被船艙外傳來的吵雜聲吵醒了,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著沈年焦急的喊話自艙房門外傳來。
“Flora,是我,快開門,有要緊事。”沈年在門外喊道。Flora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懶洋洋的下床開門,門一開,沈年就迫不及待的撲了進來,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