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陰暗,來人近前,楊德利愕然:“平安?”
賈平安見他雖然蓬頭垢面,但卻不見受刑的模樣,心中一鬆,“表兄,咱們出去了。”
“無罪了?”
楊德利問道。
賈平安點頭。
楊德利的眼中迸發出了異彩,回身跪下,喊道:“姑母……”
官員看著賈平安,心想這是什麼意思?
表兄又開始彙報工作了……
“開門!”
官員覺得楊德利頗為奇葩,恨不能趕緊弄走。
鄧老三拿著鑰匙過來,開門時手在顫抖,幾次都無法開啟鎖。
官員尷尬的道:“武陽伯你威名赫赫,他這是歡喜。”
門一開啟,鄧老三就跪了。
“楊主事,先前我拿棍子捅你,可沒用力呀!”
嗯?捅哪裡?
賈平安皺眉,難免眼中多了厲色。
百騎大統領要弄一個獄卒……鄧老三狂抽著自己的耳光,喊道:“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楊德利彙報工作完畢,回身道:“他只是捅了三下。”
三下,看樣子不是滿腚傷,賈平安說道:“那便跪三刻鐘。”
楊德利覺得不忍,可鄧老三卻歡喜的道:“多謝武陽伯!”
出了刑部大牢,楊德利眯眼看著外面,“平安,讓他跪三刻鐘太長了吧?”
那官員沒管這事,但也想聽聽賈平安的解釋。
“但凡獄卒,大多眼中無人。我在刑部放話,誰敢動你就不死不休,可他依舊敢捅,那麼別人沒放過話的他會如何折騰?”
楊德利悚然一驚,“那麼狠?”
“他們眼中無人!”
賈平安再度說了這句話。
官員目視他和楊德利走遠,身後有小吏說道:“這個禍害總算是走了。”
官員回身,“鄧老三平日裡在獄中如何?”
小吏說道:“下手狠毒,那些人犯家中不給好處,他便會下手毒打人犯。”
原來賈平安說的眼中無人,不是說他們倨傲,而是說在他們的眼中,那些人犯都不是人,隨意他們擺弄。
官員嘆息一聲,“武陽伯竟然連這些都知道?”
賈平安兩兄弟在刑部緩緩而行。
“平安,為何不走快些?”
楊德利一心只想回家看看妻兒。
“不著急。”
賈平安就是要慢慢走。
當初刑部上下牛氣沖天,現在他就讓這些人感受一番被打臉的滋味。
有人怒道:“此人小人之心,存心想噁心刑部上下。”
刑部郎中管勝淡淡的道:“此人猖狂,遲早會有大禍臨頭。”
有人笑道:“管郎中,你前幾日說賈平安跋扈,該嚴懲……”
管勝平靜的道:“如今我依舊這般認為。”
外面有人發足狂奔而來。
“跑什麼?”
這人興奮的道:“賈平安又上奏疏了。”
長安城中的某個地方,鷹鉤鼻老人罵道:“那個賤狗奴,他哄騙了老夫!”
昨日賈平安說奏疏已經上了,來不及撤回了。
晚些,幾個官吏進了刑部。
管勝正在和楊慎孟說話。
“管勝!”
官員一馬當先走來。
管勝一怔,剛想說話,卻認出了此人是大理少卿唐臨。
大理寺只管審案,不管抓人。
但有一種情況卻不同。
當刑部有高官犯事後,為了避嫌,皇帝經常會指定大理寺來抓人。
管勝的臉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