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
褚遂良問道。
長孫無忌雲淡風輕的道:“李勣今日不敢進殿,這便是知趣。其餘人等……就剩下了一個許敬宗。朝堂之上盡皆忠義之士,雉奴……要知曉善惡才是。”
“哈哈哈哈!”
褚遂良的笑聲再度響起。
……
“陛下,長孫無忌與褚遂良得意大笑,說陛下無能為力。”
沈丘神色平靜的道。
“朕知曉了。”
李治平靜的道:“李義府犯錯,即將貶官……”
沈丘身體一震,“奴婢這便去。”
李治眸色深邃的道:“他們想把朕困在這個圈子裡,不得逾越一步。可他們卻忘了……若是朕不願意,這個天下再無能困住朕的地方。”
王忠良悄然而去。
隨即程知節等人悄然入宮。
“你等效忠於誰?”
李治的聲音冷冰冰的,恍如神祇。
“臣等效忠陛下!”
“朕記住了你等的話!”
李治擺手。
夜色降臨,李治坐在那裡,良久……
一個內侍急匆匆的進來,“陛下,李義府上了奏疏,建言廢后……”
李治坐在那裡,平靜的道:“這只是開始。”
第二日,奏疏密集而來,在門下和中書引發了海嘯般的震動。
“許敬宗建言廢后!”
“袁公瑜建言廢后……”
……
“陛下去了凌煙閣。”
丑時末了,這個訊息送到了王皇后那裡。
王皇后的眸子中多了冷意,“他這是想去看先帝?”
……
李治從凌煙閣到了自己的寢宮。
寢宮中有幾幅畫像。
一幅是個雍容華貴的婦人。
“阿孃!”
李治目光孺慕,“小時你常說要愛惜家人,便要保全他們。我聽了你的,從登基以來我便一直在忍。阿孃……”
淚水從李治的眸中滑落,“如今我退無可退了。”
畫像中的長孫皇后彷彿在微笑。
李治的眸光轉向了另一張畫像。
那是先帝!
“阿耶,你在擔心什麼?你擔心我無能。既然擔心,為何立我為太子?你說我柔弱,不放心。可我不得不柔弱……阿耶,當年大兄正是不柔弱,與你針鋒相對,你忌憚了他,於是便除掉了大兄。我只能裝作柔弱,否則……太子會換了誰?”
他走到了第三幅畫像之前,目光溫柔,伸手輕輕觸控著那個小女孩的臉頰。
“兕子,當初我們兄妹相依為命,你總擔心我被人欺負,整日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讓我要爭氣。兕子,為兄爭氣了。”
他收回手,回身,眸色轉為冰冷。
恍如夜空中的星光!
……
“輔機,陛下這是想作甚?”
褚遂良不滿的道:“他這是想裹挾朝堂嗎?”
長孫無忌淡淡的道:“雉奴性情柔弱,這更像是發脾氣。少年人發脾氣,那便由著他。”
褚遂良笑了笑,“也是,如此不管就是了。”
外面進來一個官員,“二位相公,陛下召見。”
二人進宮,看到了數十重臣都在。
甚至李義府等人也在。
李治坐在上面,微微一笑。
這是眾人熟悉的柔弱羞赧的笑意。
褚遂良看了長孫無忌一眼,發現這位老朋友的眸中多了自信之色。
雉奴還是那個雉奴。
李治開口,“王氏不堪,朕欲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