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蕭寧來到房門處,撩起竹簾,冷冷的瞥了一眼呼喊著求饒的春香。
春香仰頭見到竹簾後的蕭寧,嗚咽道:“大小姐,奴婢錯了,您大慈大悲饒了奴婢,大小姐,奴婢對您忠心耿耿。”
前世的蕭寧會憐憫丫頭媽媽不易,慈善敦厚,可在她落入絕境時,誰憐憫過她?前世的痛,蕭寧早就練就了鐵石心腸,同春香計較,白白辜負了佛祖讓她重生的厚愛,也丟了她蕭家大小姐的身份,透過竹簾子可窺蕭寧,朦朦朧朧,腰背卻挺得筆直,身有傲骨。
“把她嘴堵上,休要驚擾我歇息。”
“大小姐···”
刑責的媽媽放下板子,堵住了春香的口,“春香姑娘,對不住了,奴婢不敢違背大小姐的吩咐,”
原本執板子的媽媽手底下還留了一分情面,往日的春香是能在大小姐跟前說得上話的,她們粗使的媽媽都得笑臉相迎巴結奉承著,把她捧得跟個千金小姐似的,如今春香哭得這般悽慘都沒換得大小姐的垂憐,可見是不中用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今日就讓她來教教春香什麼叫奴婢,還不是隨主子的歡喜?
春香被堵住嘴,臀部火辣辣的疼痛,媽媽下手越來越重,四周的人嘲諷的目光,春香羞憤疼痛之下,暈了過去,可就是如此蕭寧也沒喊停,饒了春香,直到打夠數,陶媽媽傳蕭寧的命令,給春香十日修養,並將春香直接從大丫頭降為三等丫頭,輕易不得在蕭寧跟前伺候。
“大小姐,是不是太苛責了?”
奶孃淘媽媽用桃木刻著花紋的梳子為蕭寧梳頭,蕭寧道:“不這般,怎能約束住她們?”
奶孃是蕭寧最親近相信的人,蕭寧的些許變化能瞞過別人,不一定瞞得過奶孃,前世時奶孃總是勸她要強硬些,但奶孃是心腸軟的好人,蕭寧淚盈盈的望奶孃,似經歷了很可怕的噩夢一般。
“您這是怎麼了?哪不舒服?”
蕭寧抽泣,鼻頭微紅,”奶孃,昨日我夢見了娘,我夢見了娘。”
“夫人?”奶孃心疼得不行,摟住蕭寧的肩頭,夫人在生下蕭寧半年後,因為救老爺重傷,調養半月後上傷勢不見好轉,夫人擔心大少爺和大小姐無人照料,她自知去了後,老爺一定會娶填房繼室,大少爺和大小姐被繼母虧待,夫人的孃家便出了主意,在夫人死後,將嫡親的妹妹嫁給老爺做繼室,夫人左思右想,在妹妹中間挑中了現在的夫人,原本老夫人是不答應的,但夫人拖著病體跪地懇求老夫人,夫人是救老爺而亡,這又是她唯一的心願,老夫人只能答應。
陶媽媽尚記得老夫人的嘆息,‘你莫要後悔,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生養的,親姨做繼母不見得是好事。’陶媽媽打了個寒顫,老夫人是睿智的,但應看錯了繼夫人,繼夫人雖然進門一年就生了二小姐蕭婉,但對大小姐比對二小姐好很多,有好東西總是留給大小姐,夫人沒看錯繼夫人。
蕭寧對生母並無記憶,她不到一歲生母就去了,唯一能夠緬懷生母是掛在書房裡的畫像,蕭寧眉眼像極了生母,遂她說夢裡見到生母,陶媽媽並未起疑。
“夫人是不放心大小姐出逗,才來看著大小姐。”
蕭寧搖頭,“不是,娘說我沒用,奶孃,娘責怪我沒蕭家嫡女風範,一味的軟弱天真,將來會吃盡苦頭的。”蕭寧剛開始裝出來的悲傷,可說著說著,前世的記憶湧上心頭,她蕭寧是怎樣落到那步田地的?沒人能一下子將蕭家大小姐打落凡塵,踐踏在泥裡,一步一步,層層圈套,困住了蕭寧的手腳,將她引上了坎坷的必死之路。
前生的蕭寧痛過,怨恨過,重生的蕭寧不單有仇恨,也在反思前生的所作所為,肆意風流不是說出來的,是要真真正正的不受世俗拘束,為了能有一段肆意風流的錦繡人生,蕭寧首先要面對的便是她那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