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過他們的臉,心底知道他們想什麼,所以只會以冷淡的眼神。
見我進來,關琳側頭看了我一眼,我頷首叫道:“阿姨。”
關琳點點頭,沒說什麼。
駱振業背對著我,頭都沒回一下,只是對醒著的容馨說:“在這邊好好養著,有任何需要跟爺爺奶奶說,你家裡人都不在這邊,我們照顧你。”
容馨臉色發白,早就沒有了昨晚的妝容,眼眶發紅,端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對駱振業點頭,然後低聲道:“謝謝爺爺。”
駱振業道:“還謝什麼,你來夜城,我沒照顧好你,對不住你爺爺和你家裡人。”
容馨道:“爺爺別這麼說,我沒告訴我家裡人,他們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情。”
她話音落下,朋友中的一個女人委屈著道:“今早容馨洗胃,遭的罪就不必說了,我們第一反應就想給她家裡人打電話,容馨死活不讓,說是不想讓家裡人擔心,也不想讓他們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
我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心想他們這是早就做好的扣,環環相套,就等著我往裡面跳呢。
我不怪容馨損,怪只怪我太把她當正常人。她才二十二歲,我怎麼會想到她心這麼黑,把我往死裡整不說,對自己也是下得去狠手。
駱振業輕輕點頭,對容馨道:“你這次受苦了,爺爺心裡不好受,都怪你小叔沒把你照顧好,等他回來的。”
我進門已經有一會兒了,明明是駱振業叫我來的,結果他一句話都不跟我說,甚至沒有回頭看我。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為他會當眾斥責我,但我不得不說,他的漠視於我而言,比責怪更讓我憋屈。
容馨的聲音也是低沉沙啞的,我不懷疑她洗了胃,更何況還是在衛錚家的醫院,做不了假。
她紅著眼眶對駱振業說:“爺爺,你別怪小叔,小叔不是出國工作了嘛,不然他平時對我很好的。”
說完,她艱難的吞了口唾液,繼續道:“小叔跟子衿姐都對我很好,這次也是子衿姐抽空帶我們到處玩,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我站在距離容馨病床兩米開外的距離,聽著她看似幫我其實句句話裡藏刀的語言。
她叫駱向東小叔,卻叫我姐,這就擺明了打心裡沒有承認我們的關係;再者不是我要帶他們玩,是他們主動過來找我,我是騎虎難下,不得不跟他們一起玩。
她兩句話就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倒像是我趁著駱向東不在,故意把她給帶到夜店去的。
果然,待她話音落下,駱振業這才回過頭來,他跟我四目相對,淡淡道:“梁小姐來得正好。”
我本想叫聲叔叔打個招呼,可駱振業一句梁小姐叫得我心裡直泛寒。未出口的話哽在喉嚨處,我頓了一下,這才道:“叔叔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駱振業此前一直背對我,此時他稍稍扭過身子,看著我說:“聽說昨天是梁小姐帶的團,容馨在夜店吃了髒東西,被帶到醫院來洗胃,在這段時間,梁小姐作為導遊不應該陪同的嗎?”
駱振業的聲音中沒有質問,更沒有明顯的不悅,可在場的所有人皆是鴉雀無聲。有人在看我的熱鬧,有人在為我捏把冷汗。而我自己,嚇到極處,反而坦然了。
我沒做錯任何事,沒必要被任何人嚇到。
坦然的回視駱振業,我出聲道:“叔叔,昨晚夜店的行程,是容小姐跟她的朋友強烈要求的。我知道夜店那種地方可能會不安全,所以特地留意沒有多喝酒,到後來更是換了飲料。”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容小姐跟她朋友之外的人,更沒有喝過別人遞來的東西。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下了藥,我也是被朋友送到醫院洗的胃,當時的情況顧不得容小姐他們,我不知道容小姐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