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尤其涼城還在夜城以北,我們那地方的冬天,有過零下三十五度的時候。我一向以為自己抗凍,卻沒想到現在站在這裡,會凍得牙齒直打顫。
kingb和queenb離我能有五六米遠的樣子,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實在凍得不行,只得原地蹦蹦跳跳,企圖給自己一點溫暖。
人上廁所可以催,但狗上廁所不能催。我只得等到它們自行解決完,結果這一等十幾分鍾就過去了。
面朝著大馬路的方向,無聊我就開始觀察路面上的車。現在時間太早,所以出來的只會是計程車多一些,偶爾過一輛奧迪和寶馬,這種車在夜城也只屬於中等稍稍偏上而已。
真是去過冬城才知道什麼叫冷,來了夜城才知道什麼是富。
我也是見慣了駱向東紀貫新他們的豪車,所以對這些以前覺得蠻貴滿奢侈的車,變得不以為意起來。
也正因為這樣,當一輛亮黃色的蓮花跑車緩緩從對面街口駛入內側小道,並且逐漸往我這邊開來的時候,我會尤為的注意。
天上飄著雪,加之跑車內壁用的遮光玻璃膜,所以一直到車子停在我正面前,我都沒有看清駕駛席上坐著的人是誰。
不過我有種感覺,這車上人是奔著我來的。
果然,車子停下不到十秒鐘,我看到駕駛席這側的車門開啟。先是一條穿著過膝長靴的細腿邁下來,然後再是整個人。
白色的緊身褲子,黑色過膝長靴,上身是高齡黑色毛衣。杜婷站在車邊,看著我說:“子衿。”
我怎麼都沒想到大早上六點多會在我家樓下碰見杜婷。
而杜婷已經邁步朝我走來。她本就快一米八的個頭,如今腳上再踩了雙十公分的高跟靴子,比穿著雪地靴的我高出好大一截。我要揚起下巴才能夠到她的眼神,這感覺……很不爽,很low。
驚訝過後,我後知後覺,不無尷尬的開了口,出聲問道:“這麼早,你怎麼在這兒?”
杜婷出聲回道:“我昨天趕了場夜戲,剛剛收工回來。”
像是她們模特圈子的人,也有不少涉足影視圈,見怪不怪了。
我點了下頭,‘哦’了一聲。
因為上次電話的事情,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她一臉坦然,但我心裡面還有個疙瘩呢。沒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倒是杜婷,她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上帶著一絲好看的笑容,一如從前有駱向東在時的模樣。
她看著我說:“子衿,上次你給向東打電話,我……”
她的話正說到一半,遠處的kingb和queenb跑過來,它們玩嗨了,不停的在我身邊轉悠。
杜婷一看,頓時臉色一變,當即垂著視線,睨著我說:“向東在你這裡?”
我對上她的眼睛,暗歎她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笑臉盈盈的,這會兒就跟誰欠了她錢一樣。追債的都沒有她兇。
在她高壓目光的注視下,我面色平淡,不答反問道:“杜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婷已經完全沉了臉,因為身高的差距,她幾乎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嘴巴一張,她出聲說:“向東的狗為什麼會在你這裡?他昨晚是不是在你這裡睡的?”
我不是好脾氣,只是莫名的不想跟她吵,所以表情波瀾不驚,淡定的回道:“駱向東跟狗是綁在一起的嗎?狗在我這兒,人就一定在我這兒?”
我話音落下,杜婷立馬道:“你少給我轉移視線,你敢說向東昨天沒到你這裡來?!”
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話咋咋呼呼的,跟我比嗓門,呵。
眉頭微蹙,我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開口回道:“駱向東是你男朋友,你不知道他昨晚睡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