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宏坦露他三年前就做了革命地下聯絡員,蘭笙被段啟宏報國的夢想影響。兩人在段啟志虧空段家家產後,毅然走向了革命的大道。
戰爭勝利後,蘭笙再次登臺演出,依舊豔驚四座,四方喝彩。雖斗轉星移、物是人非,那人,卻依舊在身邊。
最後結局以蘭笙和臺下的段啟宏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笑結束。
若說蘭笙象徵著那個時代最美好的一面,那杜若就是那個時代陰暗的寫照。冷血、自私,是個大煙鬼,萎靡頹廢。
杜若這個角色可以說和陸香寒全然不同,陸香寒外冷內熱。後者外表是一團火,內心卻是冷硬如冰。她可以面帶微笑地將蘭笙逼入死角,可以淡定自若地給段啟宏下藥,更是冷眼旁觀看著杜家和段家敗落。杜若這個人,沒有心,更沒有愛。她將一切視作一場遊戲,她只不過是在逢場作戲。
陸夕研究劇本頗久,對杜若這個角色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琢磨。此時她班臥在榻上,閉上眼睛,完全放空自己的思想。
“《蘭笙夢》第一場第一次。”場記板卡地落下。
段啟宏腳步有些急促,雙手緊握成拳,身上沒有半分平時風流倜儻的公子模樣。
“吱呀”一聲,段啟宏推開房門,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撲面而來的煙霧令他一怔。段啟宏忍不住咳嗽兩聲,雙眉緊皺。他動作有些粗魯地快步走到窗前,將幾扇窗戶一一開啟。
空氣有了流通,沖淡了那消之不去的煙味。
羅漢榻上,枕衾錦繡,煙具羅列,件件考究。杜若手中拿著煙槍,姿態優雅,不緊不慢地吞雲吐霧,一張臉隔著煙霧朦朧不清。
“杜若。”此時的段啟宏對杜若的厭惡已經達到了極點,“吸吸吸,你總有一天死在這玩意上。”
聽了這話,杜若緩緩地將手中的煙槍放在了身旁的紫檀大盤抓中。
段啟宏只聽杜若呵呵笑了,那笑聲似乎很愜意。聲音沙沙的,有一絲喑啞,尾音帶著點上揚,格外地蠱惑人心,撓得人心裡癢癢的。
那陣煙霧散去,露出杜若一張不似真人的臉。本來盤的一絲不苟的髮髻已經有些鬆散,兩縷落在了臉頰邊。杜若臉色不正常的白,嘴唇卻紅的豔麗,極大的反差刻畫出驚人的美麗。她眸子半闔,偶爾閃過漫不經心的微光,散漫地似一隻雍容的波斯貓。
段啟宏一時呆滯住,面對這樣的杜若,他好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似乎剛剛吸完煙,杜若的心情和精神都格外的好。她從榻上下來,赤腳走在地上,“啟宏,我竟不知你如此狠心冷清,竟盼著你的妻子去死。”
段啟宏聽了杜若的話,冷笑道,“誰有你狠心冷情,竟然逼著生病的蘭笙跪了一夜的祠堂。
杜若一步一步逼近了段啟宏,臉上似笑非笑,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一般,“我是你八抬大轎抬進門的正妻,她不過是小小的妾。自然我讓她做什麼她就得乖乖地做。”
杜若眸色深沉,段啟宏在這樣的目光下幾乎無所遁形,什麼都被看穿似的。段啟宏面色一白,心中大為難堪。他還沒有意識過來,手已經伸出去了,將杜若狠狠推到在地上。惡狠狠道,“你這個惡婦,我總有一天要休了你!”
“卡!”場記板再次落下。
“陸老師,你沒事吧。”周雪的小助理王蘋蘋趕緊跑過來,扶起了陸夕。
“沒事,借位罷了。”陸夕不在意地拍了拍旗袍上的灰塵。
“真的沒事?”王萍萍上下打量著陸夕,有些不相信,剛才她站在周雪旁邊看著,明明見陸夕是真的摔倒的,看情況摔得不輕。
陸夕眨眨眼,笑著在王蘋蘋面前轉了一個圈,雙手攤在王蘋蘋面前。白皙柔軟,並無一絲傷痕。
王萍萍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