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看去,薛老太太就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她們說什麼話,怎麼說用不著你來收拾局面,沒瞧見她們能耐著嗎!
方氏不敢再說話,可心裡卻暗暗嘆了口氣。
祝老太太也發覺房間裡氣氛不對,可心裡轉了好幾遍,也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祝大奶奶頓時就另起了個頭,道:“聽說城外有座香火很旺的法華寺,還有個相國寺是不是,我還想著初一陪著我娘去廟裡拜拜菩薩,也不知這裡過去要多久的路,我們早上什麼時候出門才能一天打個來回。”
房間裡夏二奶奶和陳夫人正抱著豪哥,薛思琪和薛思畫正低頭說著悄悄話,方氏陪著趙夫人,薛老太太老態龍鍾的坐在上位,而行人司來的幾位太太也沒有接話的意思……
祝大奶奶的話,就這麼空落落的說出來,寂靜的收了音。
尷尬不已!
她呵呵笑著,眼睛一轉就拉著陳夫人道:“夫人您說我早上卯時去,能不能趕上燒頭柱香?”陳夫人被她點名,就只好笑著道,“燒頭柱香怕是要再早些,初一十五廟裡去的人多!”
“這樣啊。”祝大奶奶當即就笑著道,“那我就索性再早點,難得來一趟,怎麼著也要燒頭柱香!”說完,露出些得意之色來。
大家就笑了笑,薛老太太冷哼了一聲,燒頭柱香,你有那個銀子嗎!
“老大媳婦。”祝老太太站了起來,“陪我去躺茅房!”說著扶了祝大奶奶的手,又和眾人道,“我去去就來,幾位夫人太太慢慢聊一見擒心!”又和方氏道,“勞煩親家太太費點心。”
方氏也起了身,笑著道:“家裡人多,您擔心腳下。”祝老太太的眼睛看人是虛的,瞧得出來眼神不大好使。
薛老太太應著,扶著祝大奶奶出了門,等一出去她就不高興的用京城人聽不懂的方言道:“……這京城的夫人們可不如我們那邊的人好相處,一個個傲氣的很,待會兒你說話行事要注意著些,別讓人瞧不起。”
祝大奶奶笑著應是:“娘,這個我知道的,她們這樣不就是因為我們是外鄉人嘛!”說著冷笑一聲,道,“外鄉人又怎麼樣,誰還比誰高一頭不成,再說了,也就她們命好嫁的男人是個當官的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
這句話祝老太太不愛聽,擺著手道:“騰哥都這麼大了,你說這些做什麼。”話落,一頓想起什麼來,道,“這麼大半天沒瞧見騰哥,他不會自己跑到街上去吧。”
“哪能啊。”住大奶奶笑著道,“他中午還和我說了,今兒家裡來的都是大官,他一定會好好的待在家裡,若是叫哪位大官看中了收做了學生,那我們騰哥可就真的是個有前程的了。”
祝老太太聞言,高興的道:“那倒是。不是聽說有捐官的嗎,咱們隔壁村的那個張家大兒子,不就是花了五十兩在縣裡捐了個文書的差事,雖說例錢沒幾個,可總歸是吃皇糧的,還能整天見著縣太爺,連婚事都有人自己送上門來。”
祝大奶奶也覺得是這樣,騰哥是又聰明,又機靈,先生說讀書也讀的勤奮,走到哪裡都捧著書,只要好好栽培,將來指不定就飛黃騰達了,所以說,女子得意自己的相公也不過那十幾二十年的,兒子才是最能靠得住的,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
婆媳兩人在院子拐角說著話,隔著帷幕也能聽得到隔壁男客走動說話的聲音,聽到祝士林喊道:“九歌,你和季行可算來了!”
“這是宋大人和薛家大舅子來了?”薛老太太聽過祝士林喊宋弈的表字,祝大奶奶就踮著腳想看看隔壁,又嫌棄的道,“好好的弄個什麼破布攔著,哪裡來的這麼多事兒。”兩個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的話,才又重新往宴席室走,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頭有說有笑的,夏二奶奶道:“今兒沒看見俊哥兒,要不然把這舅甥倆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