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白梅……”
蘭君顏回頭給她一記狠眼,多事的奴才!
盛夕鈺手握清月,手上越發用力她自己卻渾然不覺,此素言非彼素言,她的素言呢?她那心靈手巧的單純女子素言呢?心裡忽地一痛,身形微微踉蹌。
清月在過赤水前便已提醒她留意素言與蘭君,卻因當日事態緊急疏忽了此。怪不得,追兵來得那麼突然,素言同樣不會功夫,會那幾招花拳繡腿形同擺設,而她卻在萬劍舟頭安然無恙。
“鈺兒,”清月輕聲喚她,盛夕鈺深深吸氣,穩住心神,回握她的手,輕聲應著:“嗯。”
穿廊而入,然而盛夕鈺卻瞬間佇立廊間,雙眼直直望向席上那面帶玄色面具的男子,即便他靜坐,那渾然天成的霸氣依然外露無疑。只見他與襄陽王平坐,然,他的氣勢卻足足狠壓襄陽王,席間他是眾目焦點亦是賓客敬畏不敢舉杯之人。
他似若有所覺,雙目寒涼之光從玄色面具下迸發而出朝盛夕鈺的方向精準射來。盛夕鈺身形一震,拉著清月轉身落荒而逃。
他來了,他親自來了,他果真還是不放過她,親自來了!
清月不明所以,卻依然隨著她快跑,出了前殿候在院裡的蘭君顏和素言當即迎上前:
“姑娘,出了何事?”
盛夕鈺抬眼看向二人,略微思忖,“走!”
蘭君顏側目回望,難道……
當即跟著盛夕鈺離開,來不及準備別的,四人別開府內下人從後院離開連夜出城。城門今日未關,是因著襄陽王府內宴客,須得宴會散去時城外賓客出走後方才關城門,也因此盛夕鈺等人出城時未被阻攔。
盛夕鈺兩騎出城,在這時候她不能將素言扔下只能一同帶走,然而又恐蘭君顏不知素言底細不曾留意,便令蘭君顏帶清月上馬,而她與素言一騎,放在身邊她自己心裡放心。清月自是明白她的用心,然而蘭君顏卻有幾分莫名,卻不知,將清月交給他這是盛夕鈺對他最大的信任。
“前方可有路?”盛夕鈺微微皺眉。
蘭君顏策馬前去,即刻折回道,“是官道。”
“不可走官道,回去,從小路走。”盛夕鈺策馬先行,蘭君顏即刻跟上,大聲道:“那條路並非去楚國之路……”
“不去楚國,往北上涼州!”盛夕鈺迎風大喊出聲。
然而徹夜狂奔卻在出境之時被官兵圍住,盛夕鈺心下大駭,若前一次是訊息走漏,那今夜臨時起意又如何再被人洞悉?盛夕鈺並不硬闖,若硬闖那便是送死,轉而策馬掉頭,將岔路便上,並不多想此道通往何處。
“姑娘,前方無路--”蘭君顏身後的話被風颳散,盛夕鈺緊緊聽到些許尾音卻未能辨別。
天方亮,盛夕鈺眼前一片開闊,然而開闊不久卻忽然驚駭,雙目大撐。與此同時素言驚聲尖叫:
“啊--”
盛夕鈺手上用力緊拉韁繩懸崖勒馬,馬蹄停在懸崖邊上不過一丈之遠,馬嘶長鳴響徹深谷。
“果真天要亡我!”盛夕鈺下馬,素言被嚇得面色慘白,抓著馬鬃毛緩緩滑下地。
身後蘭君顏與清月也到了,只是在他們身後是千萬鐵騎緊隨而來,紅塵滾滾,馬蹄聲聲,震得山河欲墜,連地面都跟著有頻率的晃動,腳踩地面觸感清晰。
盛夕鈺在這一刻忽然什麼都不怕了,或許這本該就是她的歸宿,這三年本是她偷生而來。蘭君顏的勒馬而停,清月下馬二人朝她走近。盛夕鈺面上的笑容悽美絕倫,道:
“月兒,從這裡跳下去,怕麼?”
言語極輕鬆如同噓寒問暖一般還帶著絲絲暖意,清月亦然輕笑,搖頭,不禁揶揄道,“看來我們當真不是長命之人,都已如此努力,卻還是擺脫不了。”
“